蘇曉棠將強磁裝置貼在探測器旁,紅光立刻開始閃爍,接著熄滅了。她松了口氣,繼續(xù)往前爬,爬了約莫十米,前方突然傳來說話聲,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傲慢的語氣:“……課長說了,等會兒他親自來審‘假鶯’,你們都機靈點,要是出了差錯,誰也擔待不起。”
“明白!只是這‘假鶯’嘴太硬,昨天審了一夜,什么都沒說,還罵了課長一頓,真是不怕死。”另一個聲音附和道,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蘇曉棠立刻停下,示意林晚秋別出聲。她用鏡子貼著管道壁照下去——審訊室的景象清晰地映入眼簾:房間約莫十五平米,墻壁是冰冷的水泥,刷著慘白的石灰,角落里放著一張鐵桌,上面擺著手銬、鞭子等刑具,泛著令人膽寒的寒光。最里面的位置有一個鐵籠,籠子里坐著一個女人,頭發(fā)凌亂,臉上帶著幾道血痕,但眼神依舊堅定,正是“假鶯”。
三個守衛(wèi)正靠在墻邊抽煙,桌子旁坐著一個戴眼鏡的技術人員,手里拿著螺絲刀,正在調(diào)試監(jiān)控設備——設備屏幕上顯示著鐵籠的畫面,左上角的攝像頭正緩緩轉(zhuǎn)動,掃描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監(jiān)控設備還在調(diào)試,現(xiàn)在動手不是時候。”蘇曉棠縮回鏡子,對著林晚秋做了個“等待”的手勢,“等技術人員離開,我們再下去,先解決守衛(wèi),再救‘假鶯’。”
林晚秋點了點頭,指尖在匕首上輕輕摩挲,眼神緊緊盯著下方的守衛(wèi)——她能看到其中一個守衛(wèi)腰間掛著鑰匙串,上面有好幾把鑰匙,想必是鐵籠的鑰匙。
兩人在管道里蟄伏了十幾分鐘,終于看到技術人員合上工具箱,對守衛(wèi)說了句“設備調(diào)試好了,有問題隨時聯(lián)系我”,就轉(zhuǎn)身走出了審訊室。門“哐當”一聲關上,三個守衛(wèi)立刻松懈下來,其中一人走到鐵籠前,用槍托砸了砸籠子:“喂,臭娘們,等會兒課長來了,看你還嘴硬不硬!”
“假鶯”抬起頭,啐了一口:“你們這些漢奸走狗,遲早會有報應!”
守衛(wèi)惱羞成怒,正要動手,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還有人喊:“不好了!碼頭外圍有人鬧事,張隊長讓你們過去支援!”
三個守衛(wèi)對視一眼,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其中一個領頭的皺著眉:“審訊室不能沒人看守,這樣,你們兩個過去,我留下來盯著。”
另外兩個守衛(wèi)不情不愿地應著,撿起槍就往外走。門再次關上,審訊室里只剩下領頭的守衛(wèi)和“假鶯”。守衛(wèi)打了個哈欠,走到桌子旁坐下,掏出煙盒,慢悠悠地抽起煙來,眼神時不時瞟向鐵籠,卻沒注意到頭頂?shù)耐L管道里,兩道黑影正緩緩移動。
“機會來了。”蘇曉棠壓低聲音,將強磁裝置調(diào)到最大功率,對準左上角的攝像頭——屏幕上的畫面瞬間變得模糊,滿是雪花點。守衛(wèi)皺了皺眉,起身走到監(jiān)控設備前,伸手拍了拍屏幕:“什么破玩意兒,剛調(diào)試好就壞了。”
就在他低頭檢查設備的瞬間,蘇曉棠猛地踹開通風口的格柵,縱身跳了下去。守衛(wèi)聽到動靜,剛要轉(zhuǎn)頭,就被蘇曉棠用手肘擊中太陽穴,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林晚秋緊隨其后跳下,快速用布條綁住守衛(wèi)的手腳,堵住他的嘴。
“你們是誰?”鐵籠里的“假鶯”猛地站起來,眼神里滿是警惕,手緊緊抓著籠子的欄桿。
“我們是組織派來救你的。”蘇曉棠掏出鑰匙串,嘗試著打開鐵籠的鎖,“‘毒蛇’把加密文件藏在了這里,我們需要找到文件,同時帶你離開。”
“假鶯”的眼神緩和了些,但依舊帶著疑慮:“組織?你們有什么憑證?”
林晚秋立刻掏出胸前的“海燕”徽章,遞到她面前:“這是組織的徽章,我叫林晚秋,潛伏在特高課多年,她是蘇曉棠,負責接應我。”
“假鶯”看到徽章,眼睛一亮,點了點頭:“我叫沈青,確實是組織的人。文件不在審訊室,昨天課長審問我時,我看到他把文件放進了隨身的公文包里,現(xiàn)在應該還在他身上。”
蘇曉棠的心猛地一沉——文件在課長身上?這意味著她們必須接近課長才能拿到文件,難度比想象中大多了。她剛要開口,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砟_步聲,還有課長陰鷙的聲音:“監(jiān)控設備怎么回事?為什么沒有畫面?”
不好!課長來了!蘇曉棠立刻示意林晚秋躲到門后,自己則拉著沈青鉆進桌子底下,同時關掉了強磁裝置——現(xiàn)在不能暴露位置,只能先躲起來。
門被推開,課長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兩個守衛(wèi)。他看到地上被綁的守衛(wèi),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有人闖進來了!給我搜!”
兩個守衛(wèi)立刻舉起槍,開始在房間里搜查。手電筒的光柱掃過鐵籠,又掃過刑具堆,離桌子越來越近。蘇曉棠緊緊攥著匕首,手心全是汗——一旦被發(fā)現(xiàn),她們只有硬拼,可對方有槍,勝算太小。
就在光柱快要掃到桌子底下時,外面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還有人的大喊:“不好了!觀禮臺那邊出事了,有人襲擊!”
課長臉色一變,對著守衛(wèi)吼道:“先別搜了,跟我去觀禮臺!這里留兩個人看守!”
兩個守衛(wèi)立刻跟著課長往外跑,門“砰”地一聲關上。蘇曉棠松了口氣,從桌子底下鉆出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是張隊長的騷亂開始了,我們得趁現(xiàn)在離開。”
林晚秋已經(jīng)解開了沈青的鐐銬,沈青活動著僵硬的手腳,眼神堅定:“課長要去觀禮臺,文件肯定也會帶過去。我知道觀禮臺的后臺有個化妝間,里面有個暗格,能藏人,我們可以先躲到那里,等機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