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海和沈青都愣住了,李大海疑惑地問:“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蘇曉棠朝著那個黑色短褂的身影努了努嘴:“看到那個穿黑褂子的人了嗎?他的動作很可疑,像是特高課的便衣。”
沈青順著蘇曉棠指的方向看去,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皺起眉:“確實有點不對勁。他一直在東張西望,像是在找人。”
李大海也緊張起來:“不會吧?這小漁村平時很少有外人來,怎么會有特高課的人?”
蘇曉棠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我們不能冒險,萬一他真的是特高課的人,我們一靠近貨船,就會被他發現。”
就在這時,那個穿黑褂子的人突然轉過了頭,朝著蘇曉棠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蘇曉棠立刻拉著李大海和沈青躲到了一個木箱后面,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透過木箱的縫隙,蘇曉棠看到那個穿黑褂子的人果然是特高課的便衣!她在“同福里”的時候,曾遠遠地見過他一面,當時他正跟著佐藤一郎一起踹王大爺家的門。沒想到他竟然追到了這里!
“怎么辦?”沈青壓低聲音問,“他好像已經注意到我們這邊了。”
蘇曉棠快速思考著:“現在走肯定來不及了,他已經看到我們了。李大哥,你對碼頭熟悉,有沒有其他的小路可以離開這里?”
李大海想了想,說道:“有是有,碼頭后面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到村后的山林里。但那條路很窄,而且長滿了雜草,不好走。”
“不管好不好走,我們都得走!”蘇曉棠堅定地說,“再晚一點,我們就走不了了。”
三人立刻朝著碼頭后面的小路跑去。剛跑了沒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那個黑褂子便衣的大喊聲:“站住!不許跑!”
蘇曉棠知道,他們已經被發現了。她回頭一看,那個黑褂子便衣正朝著他們追過來,而且碼頭里還有幾個漁民打扮的人也跟著追了過來——看來他們不止一個人,而是埋伏了一群!
“快!加快速度!”蘇曉棠大喊著,一邊跑一邊從枕下摸出勃朗寧手槍,上了膛。
小路果然很窄,兩側長滿了齊腰高的雜草,腳下的泥土濕滑,一不小心就會摔倒。蘇曉棠跑在最前面,沈青在中間,李大海跑在最后面。身后的腳步聲和叫喊聲越來越近,子彈時不時地從他們身邊飛過,打在旁邊的樹干上,濺起一串木屑。
“蘇同志,小心!”沈青突然大喊一聲,一把將蘇曉棠推開。
蘇曉棠踉蹌著摔倒在地上,回頭一看,一顆子彈正好打在了她剛才站著的地方。她心里一陣后怕,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沈青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跑。
跑了約莫十幾分鐘,小路漸漸寬了一些,前面出現了一片茂密的山林。蘇曉棠心里一喜,朝著身后大喊:“快!進山林!進了山林就安全了!”
就在這時,李大海突然“哎喲”一聲,摔倒在了地上。蘇曉棠和沈青連忙停下來,想要扶他起來。
“別管我!你們快走吧!”李大海一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一邊說道,“我腿崴了,跑不動了,不能連累你們!”
蘇曉棠看著李大海痛苦的表情,心里一陣猶豫。她知道,現在情況危急,每多耽誤一秒,就多一分危險。但李大海是為了幫他們才落到這個地步,如果丟下他不管,她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不行!要走一起走!”沈青蹲下身,一把扶起李大海,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我扶著你走!”
蘇曉棠也連忙過來幫忙,扶著李大海的另一只胳膊。三人互相攙扶著,艱難地朝著山林里走去。身后的追兵越來越近,子彈已經能清晰地聽到“嗖嗖”的破空聲。
就在快要進入山林的時候,李大海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看著蘇曉棠和沈青,臉上露出一絲復雜的表情:“兩位同志,你們快走吧,我真的走不動了。而且……”他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其實,我有件事瞞著你們。”
蘇曉棠和沈青都愣住了,蘇曉棠疑惑地問:“李大哥,你瞞著我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