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裁縫點了點頭:“放心吧,顧科長。我這裁縫鋪開了幾十年了,鎮上的人都認識我,特高課的人不會懷疑到這里來的。而且我這后面還有個地窖,要是情況危急,可以躲到地窖里去。”
顧晏辰點了點頭,朝著蘇曉棠和沈青說:“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和張師傅去后面看看,確保安全。”
蘇曉棠和沈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警惕。沈青說:“顧科長,我們還是一起去吧,多個人多份照應。”
顧晏辰笑了笑:“也好。張師傅,帶我們去看看地窖。”
老裁縫點了點頭,走到房間角落里的一個大木柜旁,用力將木柜推開,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地窖入口。地窖入口旁邊有一個木梯,通向下方。
“地窖就在下面,里面很寬敞,還有水和食物。”老裁縫說。
顧晏辰率先走下木梯,蘇曉棠和沈青緊隨其后。地窖里果然很寬敞,大概有十幾平方米,里面放著幾個木箱,還有一張木板床和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幾瓶水和一些干糧,看起來是早就準備好的。
“怎么樣,這里還不錯吧?”顧晏辰笑著說,“你們可以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外面打聽一下情況,看看佐藤的人什么時候撤走。”
蘇曉棠看著顧晏辰,心里的疑慮越來越重。她總覺得,顧晏辰的安排太過順利了,順利得讓人覺得不真實。她說道:“顧科長,不用麻煩你了,我們自己在這里等著就好。而且,我們還想和你再談談關于‘龍印’的事。”
顧晏辰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也好。那我們就在這里談吧。張師傅,你去外面守著,要是有什么動靜,立刻通知我們。”
老裁縫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還關上了地窖的入口。
地窖里只剩下蘇曉棠、沈青和顧晏辰三個人。油燈的光芒在墻壁上投下晃動的影子,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蘇同志,你想談什么?”顧晏辰問道,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蘇曉棠看著顧晏辰,說道:“顧科長,你說‘龍印’里藏著日軍軍火庫的坐標,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們,這個情報是從哪里來的?還有,你為什么確定,我們能從‘龍印’里找到這個坐標?”
顧晏辰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說道:“這個情報,是我們軍統潛伏在日軍特高課的一個臥底提供的。他在特高課的檔案里看到了關于‘龍印’的記載,上面說‘龍印’里藏著日軍軍火庫的坐標,而且只有用特定的方法,才能解讀出來。至于這個特定的方法,我們的臥底還沒來得及查明,就犧牲了。所以,我需要你們的‘龍印’,我們一起研究解讀的方法。”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找我們組織合作,而是要和我們做交易?”沈青問道。
顧晏辰笑了笑:“沈同志,你應該很清楚,你們組織和我們軍統,向來是互相提防的。如果我去找你們組織的負責人,他們未必會相信我,甚至可能會以為我是想搶奪‘龍印’。而你們,現在處境艱難,沒有任何人可以信任,和我合作,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他的話說得很直白,可蘇曉棠和沈青卻無法反駁。他們現在確實是孤立無援,組織里有叛徒,特高課在追殺他們,除了和顧晏辰合作,似乎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好,我們可以和你合作。”蘇曉棠堅定地說,“但我們有幾個條件。第一,你必須先幫我們找到真正的‘江豚’同志,確認他的身份。第二,在找到‘江豚’同志之前,‘龍印’必須由我們保管。第三,解讀出日軍軍火庫的坐標后,我們要一起行動,炸毀軍火庫,你不能獨吞功勞。”
顧晏辰點了點頭:“沒問題,這三個條件我都答應你。不過,找到‘江豚’同志需要時間,我們得先想辦法擺脫佐藤的追殺。而且,我懷疑你們組織里的叛徒‘影子’,可能也在找‘江豚’同志,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否則‘江豚’同志也會有危險。”
蘇曉棠和沈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擔憂。他們確實沒想到,“影子”可能會對“江豚”同志下手。如果“江豚”同志出了意外,那他們就真的不知道該找誰去了解“龍印”的秘密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沈青問道。
顧晏辰想了想,說道:“現在佐藤的人在鎮上搜捕,我們暫時不能出去。等天黑之后,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那里可能有‘江豚’同志的線索。在此之前,我們先在這里休息一下,養精蓄銳。”
蘇曉棠和沈青點了點頭,他們確實需要休息一下。剛才在山林里奔跑了那么久,又經歷了和“夜鶯”的生死較量,他們早就已經疲憊不堪了。
沈青靠在墻壁上,閉上眼睛休息。蘇曉棠則坐在桌子旁,看著手里的勃朗寧手槍,心里思緒萬千。她不知道和顧晏辰合作,到底是對是錯,也不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怎樣的危險。但她知道,無論如何,她都必須保護好“龍印”,完成李大海的遺愿,找到真正的“江豚”同志。
就在這時,地窖的入口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蘇曉棠立刻警惕起來,握緊了手里的手槍,朝著入口望去。沈青也睜開了眼睛,手悄悄按在了腰間的柴刀上。
顧晏辰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朝著入口喊道:“張師傅,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