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寺的山門被密集的槍聲打得木屑飛濺,朱紅漆皮剝落,露出里面斑駁的木頭紋理。江豚剛沖到門后,一顆子彈就擦著他的耳畔飛過,打在身后的立柱上,留下一個漆黑的彈孔。他順勢蹲下身,借著門扉的掩護,快速掃視著外面的局勢。
寺廟外的空地上,“烏鴉”組織的成員黑壓壓地站了一片,足有百余人,手里的步槍、沖鋒槍齊齊對準山門,槍口冒著淡淡的硝煙。血鴉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領口別著一枚銀色烏鴉徽章,雙手背在身后,站在隊伍最前面,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陰鷙如冰。他左側的“水長老”是個面色蒼白的中年女人,穿一身藍色旗袍,手里把玩著一枚玉質令牌,指尖劃過令牌上的水波紋路,眼神里透著一股陰冷;右側的“火長老”則是個身材魁梧的壯漢,袒露著胸膛,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了燒傷疤痕,手里提著一把重機槍,槍口還在微微發燙。
“江豚,躲著不出來嗎?”血鴉的聲音不高,卻穿透了密集的槍聲,清晰地傳到寺廟里,“我知道蘇曉棠就在里面,她傷勢不輕吧?識相的話,把兩枚人皮符號交出來,再自縛投降,我可以饒她不死,給她一條生路。”
江豚冷笑一聲,站起身,探出半個腦袋,對著外面大喊:“血鴉,你少在這里惺惺作態!你殘害百姓,濫殺無辜,手上沾滿了鮮血,想要我們投降,做夢!”
“冥頑不靈!”血鴉臉色一沉,對著“火長老”使了個眼色,“給我進攻!死活不論,我只要人皮符號!”
“收到!”火長老大吼一聲,舉起重機槍,對著山門瘋狂掃射。“噠噠噠”的槍聲震耳欲聾,子彈如雨點般打在山門和圍墻之上,磚石飛濺,木屑紛飛,寺廟的山門很快就被打成了篩子,搖搖欲墜。
“張連長,帶人守住兩側圍墻!”江豚大喊道,“用手榴彈炸掉他們的重機槍!”
“明白!”張連長立刻帶領十幾個戰士,分成兩組,朝著寺廟的兩側圍墻跑去。他們趴在圍墻上,架起步槍,對著外面的“烏鴉”成員還擊。同時,兩個戰士掏出grenades,拉開引線,朝著火長老的方向扔了過去。
grenades在空中劃過兩道弧線,“轟隆”兩聲巨響,在“烏鴉”成員的隊伍中炸開。火光沖天,碎石和血肉橫飛,幾個“烏鴉”成員當場被炸死,其他人紛紛后退,進攻的勢頭暫時被壓制住了。
火長老被手榴彈的氣浪掀翻在地,身上沾滿了灰塵和血跡,他憤怒地咆哮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舉起重機槍,想要掃射,卻被江豚一槍打中了手腕。“啊!”火長老慘叫一聲,重機槍掉在了地上,手腕鮮血噴涌而出。
“好槍法!”圍墻上傳來戰士們的歡呼聲。
江豚沒有絲毫得意,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勝利,“烏鴉”的人數量遠超他們,而且還有血鴉和水、火兩位長老坐鎮,想要突圍絕非易事。他快速思考著對策,目光掃過寺廟內部,突然想起了麻雀之前設置的陷阱。
“趙剛!”江豚大喊道,“你帶著陳老先生、醫生和曉棠,從后院的山洞轉移,沿著山洞的密道離開!這里交給我們!”
“江隊,我不能丟下你!”趙剛的聲音從后院傳來,“我留下來幫你!”
“服從命令!”江豚語氣堅定,“曉棠的安全最重要,你必須保護好她!我們會想辦法突圍,在斷魂谷和你們匯合!”
“可是……”
“沒有可是!”江豚打斷他的話,“這是命令!快帶他們走!”
趙剛知道江豚的脾氣,不再猶豫,立刻背起蘇曉棠,和陳默言、醫生一起,朝著后院的山洞跑去。蘇曉棠趴在趙剛的背上,虛弱地睜開眼睛,朝著江豚的方向望去,眼里滿是擔憂和不舍:“江豚,你一定要保重……”
江豚聽到蘇曉棠的聲音,心里一暖,轉過頭,對著她露出一個堅定的笑容:“放心,我會的。你好好養傷,等我回來。”
說完,他不再猶豫,轉身對著張連長說道:“張連長,我們把他們引到前殿,那里有麻雀設置的陷阱,或許能給他們一個驚喜。”
張連長點了點頭:“好!”
兩人帶領剩下的二十幾個戰士,一邊還擊,一邊朝著前殿撤退。血鴉看到他們退入前殿,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想躲進殿里負隅頑抗?給我追!”
“烏鴉”的成員們立刻蜂擁而上,沖進了寺廟的大門,朝著前殿追去。血鴉、水長老和受傷的火長老也跟了進來,小心翼翼地朝著前殿走去。
前殿里,殘破的佛像矗立在兩側,地上布滿了灰塵和碎石。江豚和戰士們躲在佛像后面,屏住呼吸,等待著“烏鴉”的人進入陷阱范圍。
“注意腳下,小心有埋伏。”水長老提醒道,她的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手里的玉質令牌微微發光。
血鴉點了點頭,示意手下放慢腳步,仔細搜索。但“烏鴉”的成員們立功心切,并沒有把水長老的提醒放在心上,依舊爭先恐后地朝著前殿深處沖去。
“就是現在!”江豚大喊一聲,按下了藏在佛像后面的機關。
“咔嚓”一聲,前殿的地面突然裂開一道道縫隙,十幾根尖銳的木刺從縫隙中猛地彈出,朝著“烏鴉”的成員們刺去。同時,屋頂上的瓦片紛紛掉落,砸向下面的人。
“啊!”慘叫聲此起彼伏,十幾個“烏鴉”成員被木刺刺穿了身體,倒在地上,還有幾個人被瓦片砸中,頭破血流。
“有陷阱!”血鴉臉色一變,連忙后退。水長老手中的玉質令牌光芒大漲,一道水幕突然出現,擋住了掉落的瓦片和飛濺的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