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豐躺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睡意。他掏出口袋里的櫻花吊墜,放在手心,輕輕摩挲著——姐姐說陳默和佐藤一郎是一伙的,那明天陳默肯定會去櫻花館,到時候他該怎么應(yīng)對?還有那個“老鬼”,他在日租界的老茶館當(dāng)伙計,可日租界那么大,他怎么才能找到老茶館?
就在這時,櫻花吊墜突然又開始發(fā)燙,李少豐趕緊集中注意力,腦海里傳來姐姐的聲音:“少豐,老茶館在日租界的和平路,門口掛著個紅色的燈籠,老鬼的左臉上有一道刀疤。你明天去櫻花館之前,可以先去老茶館找他,他會給你一把鑰匙,能打開櫻花館密室的后門。記住,一定要小心陳默,他手里有槍,而且很會偽裝。”
和平路,紅色燈籠,左臉刀疤!李少豐的眼睛亮了——姐姐的消息太及時了!他現(xiàn)在知道該怎么找老鬼了,而且還有了打開密室后門的鑰匙,這樣一來,救出姐姐的希望就更大了。
他把櫻花吊墜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心里暗暗發(fā)誓,明天一定要救出姐姐,還要毀掉筆記本里的炸彈,不讓日本人的陰謀得逞。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老頭的聲音:“小伙子,飯做好了,你出來吃點吧!”
李少豐起身走出偏房,只見桌上擺著兩碗粥,還有一碟咸菜和兩個饅頭。“老伯,謝謝您,讓您費心了。”他說。
老頭笑了笑:“客氣什么,快吃吧,吃完了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
李少豐坐下來,拿起饅頭咬了一口,雖然很簡單,但他卻覺得格外香。他一邊吃,一邊和老頭聊著天,想再多打聽點關(guān)于佐藤一郎和黑龍會的消息。
“老伯,您知道黑龍會具體在日租界的哪里嗎?”李少豐問。
老頭皺了皺眉,想了想說:“黑龍會很隱蔽,我只聽說在日租界的貧民窟附近,具體位置不知道。不過那里守衛(wèi)很嚴,到處都是日本人的特務(wù),一般人根本進不去。”他頓了頓,又說,“小伙子,你可別想著去黑龍會,太危險了。明天去櫻花館,能救出你姐姐就趕緊走,別貪心。”
李少豐點了點頭——他知道黑龍會危險,可要是明天在櫻花館救不出姐姐,他說不定還得去黑龍會試一試。
吃完晚飯,李少豐回到偏房,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開始在腦子里規(guī)劃明天的路線:明天早上先去日租界的和平路,找到老茶館,拿到鑰匙;然后再去櫻花館附近踩點,看看有沒有逃跑的路線;晚上八點去櫻花館酒會,趁機找到密室,救出姐姐,拿到筆記本,再想辦法毀掉炸彈。
可他心里也清楚,這個計劃聽起來簡單,實施起來卻很難。佐藤一郎那么狡猾,肯定會在櫻花館布下天羅地網(wǎng),陳默也會在旁邊盯著他,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fù)。
他摸了摸肩膀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他昨天晚上的危險。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不管有多難,他都必須救出姐姐,這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李少豐就起床了。他穿上老頭給的黑色風(fēng)衣,把鋼筆別在口袋里,又把櫻花吊墜貼身放好,才走出偏房。
老頭已經(jīng)起來了,正在收拾東西。“小伙子,你要走了?”他問。
李少豐點了點頭:“謝謝您,老伯。要是我能活著回來,一定來看您。”
老頭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錢,遞到李少豐手里:“拿著,路上買些吃的,也方便打車。記住,一定要小心,實在不行就跑,別硬撐。”
李少豐接過錢,心里一暖:“謝謝您,老伯。這份恩情,我不會忘的。”說完,他對著老頭深深鞠了一躬,轉(zhuǎn)身走出了裁縫鋪。
外面的雪已經(jīng)停了,天空是灰蒙蒙的,街上行人很少,只有幾個早點攤冒著熱氣。李少豐攔了一輛黃包車,對車夫說:“去日租界和平路。”
黃包車啟動了,李少豐靠在車座上,眼睛警惕地看著周圍——他不知道陳默會不會派人跟蹤他,也不知道日本人的特務(wù)有沒有在附近盯著,只能小心再小心。
很快,黃包車就到了日租界和平路。這里和英租界不一樣,到處都是日本旗,街上還有很多穿軍裝的日本人,眼神兇狠地盯著過往的行人,讓人心里發(fā)毛。
李少豐付了錢,下了黃包車,沿著和平路慢慢走著,眼睛在兩邊的店鋪里掃視著——他在找門口掛著紅色燈籠的老茶館。
走了大概十分鐘,他終于在一個拐角處看到了一家老茶館,門口掛著個紅色的燈籠,上面寫著“老茶館”三個字,看起來很破舊。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風(fēng)衣,走了進去。
茶館里很暗,彌漫著一股煙味和茶味。里面坐著幾個客人,大多是穿著粗布衣服的老百姓,低著頭喝茶,很少說話。柜臺后面站著一個伙計,大概四十多歲,左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正是老鬼!
李少豐心里一喜,他慢慢走到柜臺前,壓低聲音說:“請問,有西湖龍井嗎?”——這是他臨時想的暗號,不知道老鬼能不能聽懂。
老鬼抬頭看了看李少豐,眼神里帶著警惕,他上下打量了李少豐一番,又看了看外面,才壓低聲音說:“西湖龍井沒有,只有碧螺春。要不要來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