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在地下室里炸開時,李少豐正彎腰去扶掉在地上的木箱,木屑飛濺到他手背上,留下幾道細小的劃痕。他猛地抬頭,只見“毒蛇”的手電筒光束已經掃到了貨架縫隙,黑色的槍口正對著父親藏身的方向,心里瞬間揪緊:“父親,小心!”
父親早有準備,在“毒蛇”舉槍的瞬間就往旁邊翻滾,子彈“砰”地打在貨架的木板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彈孔。老鬼趁機從另一側探身,對著“毒蛇”身邊的日軍軍官開了一槍,子彈擦過軍官的肩膀,帶起一串血珠。日軍軍官慘叫一聲,踉蹌著躲到木箱后面,慌亂地掏出腰間的手槍。
“都給我出來!今天你們一個都跑不了!”“毒蛇”的聲音帶著怒意,他摘下臉上的口罩,露出一張熟悉的臉——竟然是津門軍統(tǒng)站的副站長趙志遠!
所有人都愣住了。李少豐手里的木箱“啪”地掉在地上,他不敢相信地看著趙志遠:“趙副站長?怎么會是你?你不是一直在幫我們追查‘毒蛇’嗎?”
趙志遠冷笑一聲,用手理了理衣領,眼神里滿是嘲諷:“幫你們追查?我追查的從來都是怎么把你們這群礙眼的家伙一網打盡!當年‘夜鶯’任務,是我故意把情報泄露給特高課,蘇振邦那個蠢貨,到死都不知道出賣他的人就是我!”
蘇曉棠聽到這話,氣得渾身發(fā)抖,她舉起槍對準趙志遠,手指緊緊扣住扳機:“是你害死了我父親!我要為他報仇!”
“報仇?你有那個本事嗎?”趙志遠不屑地哼了一聲,對藏在暗處的特務喊道,“都出來!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隨著他的喊聲,十幾個特務從地下室的各個角落沖出來,手里都拿著槍,將父親他們團團圍住。小張和李少蕓也趕緊跑過來,和父親他們站在一起,形成一個小小的包圍圈。
父親握緊手里的槍,眼神堅定地看著趙志遠:“趙志遠,你以為憑這些人就能抓住我們?你背叛軍統(tǒng),投靠日本人,殺害同志,這筆賬今天我們必須算清楚!”
“算賬?我看你們是想送死!”趙志遠說著,對特務們揮了揮手,“開槍!別留活口!”
特務們紛紛扣動扳機,子彈“咻咻”地打在周圍的貨架和木箱上,木板和木屑飛濺。父親大喊一聲:“躲起來!”眾人趕緊分散開來,躲到貨架和木箱后面,和特務們展開了激烈的槍戰(zhàn)。
李少豐躲在一個大木箱后面,他探出頭,對著離他最近的一個特務開了一槍,打中了特務的胸口,特務倒在地上,再也沒起來。蘇曉棠也躲在木箱后面,她深吸一口氣,瞄準一個正在換彈夾的特務,扣動扳機,子彈準確地打中了特務的肩膀,特務慘叫一聲,手里的槍掉在地上。
老鬼的左腿舊傷還在隱隱作痛,但他依舊憑借著多年的戰(zhàn)斗經驗,靈活地在貨架之間穿梭,時不時對著特務開槍。他看到趙志遠正躲在一個鐵柜后面,偷偷觀察著戰(zhàn)局,便悄悄繞到鐵柜側面,舉起槍對準趙志遠:“趙志遠,你的死期到了!”
趙志遠聽到聲音,趕緊往旁邊躲閃,子彈打在鐵柜上,發(fā)出“哐當”一聲巨響。他轉身對著老鬼開槍,老鬼趕緊躲到貨架后面,子彈擦著他的耳朵飛過,驚出一身冷汗。
“老鬼,你沒事吧?”父親看到這一幕,擔心地喊道。老鬼搖了搖頭,從貨架后面探出頭,繼續(xù)對著特務開槍。
槍戰(zhàn)持續(xù)了大概半個時辰,地下室里到處都是彈孔和血跡,地上躺著幾個特務的尸體。父親他們雖然占據(jù)了上風,但彈藥也所剩無幾——父親的手槍里只剩下三發(fā)子彈,李少豐和蘇曉棠的槍里也各剩兩發(fā),老鬼的槍里甚至只有一發(fā)子彈了。
趙志遠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躲在鐵柜后面,對著眾人喊道:“你們的彈藥已經不多了,趕緊投降吧!只要你們把‘櫻花計劃’的情報交出來,再告訴我總部的位置,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你別做夢了!我們就算是彈藥耗盡,也不會向你這種叛徒投降!”李少蕓憤怒地喊道,她手里沒有槍,只能緊緊握著一把匕首,隨時準備和特務近身搏斗。
趙志遠冷笑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們不想投降,那我就只好請你們吃點苦頭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煙霧彈,拉開保險栓,扔到眾人中間。
煙霧彈“砰”地一聲炸開,白色的煙霧瞬間彌漫了整個地下室,能見度不足一米。眾人被煙霧嗆得咳嗽不止,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情況。
“抓住他們!”趙志遠的聲音從煙霧中傳來。特務們趁機沖過來,和眾人展開了近身搏斗。
李少豐感覺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他趕緊用力掙脫,同時掏出腰間的匕首,對著那人的胸口刺去。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蘇曉棠也被一個特務纏住,她憑借著靈活的身手,躲開特務的攻擊,同時用槍托對著特務的腦袋砸去,特務頭暈目眩,倒在地上。
父親和趙志遠扭打在一起,趙志遠的力氣很大,父親漸漸落了下風。趙志遠趁機抓住父親的手腕,想要奪過父親手里的槍。父親急中生智,用膝蓋對著趙志遠的肚子頂去,趙志遠慘叫一聲,松開了手。父親趁機后退一步,舉起槍對準趙志遠,卻發(fā)現(xiàn)槍里已經沒有子彈了。
趙志遠看到父親的槍里沒有子彈,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李站長,這下你沒轍了吧?”他舉起槍,對準父親的胸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老鬼突然從煙霧中沖出來,用手里的槍托對著趙志遠的后腦勺砸去。趙志遠來不及躲閃,被砸中后頭暈目眩,倒在地上。老鬼趕緊上前,用繩子把趙志遠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