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塊沉重的黑布,壓在津門城的上空。蘇曉棠和老鬼貼著城墻根,借著陰影的掩護快速移動,懷里的手槍被手心的冷汗浸得發滑。兩個時辰前,他們從根據地秘密出發,只為一個目標——救出被日軍抓走的總部首長。
“前面就是日軍司令部的后門,老周說首長被關在地下審訊室。”老鬼壓低聲音,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圖紙,借著月光展開,“這里有個通風口,能直接通到審訊室隔壁的雜物間,我們從這里進去。”
蘇曉棠點頭,目光掃過司令部門口的崗哨——兩個日軍士兵端著槍來回踱步,腰間的刺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她從背包里掏出兩個自制的煙霧彈,對老鬼比了個手勢:“我去引開他們,你趁機去通風口。記住,不管發生什么,先找到首長,別管我。”
不等老鬼反駁,蘇曉棠已經貓著腰繞到崗哨側面,猛地將煙霧彈扔了過去。“砰”的一聲,白色煙霧瞬間彌漫開來,兩個日軍士兵驚呼著舉槍戒備。蘇曉棠趁機沖上去,用槍托分別砸在兩人的后腦勺上,士兵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快!”蘇曉棠對老鬼招手,兩人快速跑到通風口前。老鬼掏出撬棍,幾下就撬開了沉重的鐵蓋,一股霉味混雜著血腥味從里面飄出來。“我先下去,你在上面掩護。”老鬼說著,鉆進通風管道,蘇曉棠緊隨其后,重新蓋好鐵蓋。
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靠手電筒微弱的光束照亮前方。狹窄的空間里,兩人只能匍匐前進,冰冷的鐵皮刮得手臂生疼。爬了大概十分鐘,前方傳來日軍士兵的說話聲,老鬼立刻關掉手電筒,示意蘇曉棠停下。
“聽說那個共軍首長骨頭硬得很,審了一天都沒開口。”
“山田長官說了,明天再審不出來,就直接槍斃,省得浪費時間。”
聲音漸漸遠去,老鬼才重新打開手電筒,指了指前方的一個出口——那里正是雜物間的天花板。兩人小心地撬開出口的木板,跳了下去。雜物間里堆滿了破舊的桌椅,角落里還放著幾個空的彈藥箱。
“審訊室就在隔壁,門應該是鎖著的,我去引開里面的守衛,你趁機救首長。”蘇曉棠說著,撿起一根木棍,朝著審訊室的門走去。她故意弄出聲響,很快,門被打開,一個日軍士兵探出頭來:“誰在那里?”
蘇曉棠趁他不備,一棍子砸在他的肩膀上,士兵慘叫一聲,手里的槍掉在地上。老鬼立刻沖上去,用繩子將他捆住,堵住嘴巴。兩人沖進審訊室,只見首長被綁在椅子上,臉上滿是傷痕,衣服也被鮮血染紅,但眼神依舊堅定。
“首長!”蘇曉棠跑過去,解開綁在首長身上的繩子。首長咳嗽了幾聲,看著他們,虛弱地說:“你們怎么來了?這里太危險,快帶我走!”
三人剛要離開,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山田一郎的聲音:“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放下武器投降,不然我就開槍了!”
蘇曉棠心里一沉,她走到門口,透過門縫看到外面站滿了日軍士兵,山田一郎正舉著槍,對著門口冷笑。“怎么辦?我們被包圍了,根本沖不出去。”蘇曉棠著急地說。
老鬼環顧四周,目光落在審訊室的一個鐵門上:“那里應該是通往監獄操場的門,我們可以從那里出去,然后翻墻逃跑。”他走過去,用力拉開鐵門,外面果然是一片空曠的操場,操場的圍墻不高,只要翻過圍墻,就能離開日軍司令部。
“快!我們從這里走!”老鬼說著,帶頭沖了出去。蘇曉棠扶著首長,跟在后面。日軍士兵發現了他們,立刻開槍,子彈“咻咻”地打在他們身邊的地上。
“趴下!”老鬼大喊,拉著蘇曉棠和首長躲到一個廢棄的崗亭后面。日軍士兵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包圍他們,蘇曉棠突然想起背包里還有幾顆手榴彈,她掏出一顆,拉開引線,朝著日軍士兵扔了過去。
“轟隆”一聲巨響,幾個日軍士兵倒在地上。蘇曉棠趁機拉起首長,朝著圍墻跑去。老鬼在后面開槍掩護,三人終于跑到圍墻下。老鬼先爬上圍墻,然后伸手拉蘇曉棠和首長。就在首長快要爬上去的時候,山田一郎突然開槍,子彈打在首長的腿上,首長慘叫一聲,從圍墻上掉了下來。
“首長!”蘇曉棠大喊,想要跳下去救他,卻被老鬼拉住:“別下去!下去就是送死!我先把你送出去,再回來救首長!”
蘇曉棠掙扎著:“不行!我不能丟下首長!要走一起走!”
就在這時,圍墻外突然傳來一陣槍聲,是根據地派來的援兵!日軍士兵被援兵吸引,暫時停止了進攻。老鬼趁機跳下去,扶起首長,朝著圍墻外跑去。蘇曉棠在上面伸手拉他們,終于把兩人拉了上來。
四人朝著援兵的方向跑去,很快就和援兵匯合。山田一郎看著他們跑遠,氣得大喊:“追!給我追!一定要把他們抓回來!”
日軍士兵在后面緊追不舍,但援兵的火力很猛,他們根本無法靠近。蘇曉棠和老鬼扶著首長,終于擺脫了日軍的追擊,回到了根據地。
回到根據地后,醫護人員立刻給首長治療傷口。首長的腿被子彈打穿,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蘇曉棠坐在病床邊,看著首長蒼白的臉,心里滿是自責:“對不起,首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受傷。”
首長搖了搖頭,虛弱地說:“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這次能逃出來,多虧了你和老鬼。對了,山田一郎在審訊我的時候,提到了一個計劃,叫‘黎明行動’,說要在三天后的黎明,對根據地發動總攻,徹底摧毀我們的防線。”
蘇曉棠和老鬼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凝重。“‘黎明行動’?”老鬼皺緊眉頭,“看來山田一郎早就做好了準備,這次抓你,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讓我們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