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山林里伸手不見五指。蘇曉棠被沈青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崎嶇的山路上前行。她的膝蓋和胳膊都被碎石劃破,傷口滲著血,每走一步都鉆心地疼,可她緊緊咬著牙,連一聲呻吟都沒有發出——她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江豚、顧晏辰和掌柜還在后面與刀疤臉的人周旋,她必須盡快找到組織,請求支援。
“沈青同志,你知道組織在這附近的聯絡點具體在哪里嗎?”蘇曉棠喘著氣問道,額角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進脖子里,帶來一陣冰涼的刺痛。
沈青扶著她的胳膊,腳步踉蹌:“江豚同志之前提過一嘴,說是在這片山林的深處,有一個廢棄的獵戶小屋,是組織的緊急聯絡點。只是這山林太大,我們現在連方向都辨不清,想要找到那個小屋,恐怕不容易。”他頓了頓,從懷里掏出一個破舊的指南針,借著微弱的月光看了一眼,“你看,指南針的指針一直在晃動,這里的磁場好像有問題,根本沒法確定方向。”
蘇曉棠心里一沉。沒有方向,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這茫茫山林里亂撞,不僅找不到聯絡點,還可能再次遇到刀疤臉的追兵。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的“龍印”,冰涼的玉質讓她稍微冷靜了一些:“別慌,沈青同志。我們再想想辦法。你仔細回憶一下,江豚同志有沒有說過那個獵戶小屋有什么明顯的標記?”
沈青皺著眉,努力回憶著:“標記……好像說過,小屋的門口有一棵歪脖子松樹,松樹下面埋著一個鐵盒子,里面有聯絡暗號和地圖。對,就是歪脖子松樹!”
“歪脖子松樹!”蘇曉棠眼睛一亮,“那我們就朝著山林深處走,只要找到歪脖子松樹,就能找到獵戶小屋了!”
兩人互相攙扶著,繼續朝著山林深處走去。夜色越來越濃,山林里靜得可怕,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偶爾還能聽到幾聲貓頭鷹的叫聲,讓人不寒而栗。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蘇曉棠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再也邁不開一步。她靠在一棵大樹上,大口地喘著氣:“沈青同志,我……我實在走不動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沈青也累得夠嗆,他扶著蘇曉棠坐在地上,自己也癱坐在一旁:“好,我們休息一會兒。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和‘龍印’的。”
兩人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形成了斑駁的光影。蘇曉棠看著沈青疲憊的臉龐,心里充滿了愧疚——如果不是因為她,沈青也不會這么辛苦。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槍聲,還有隱約的叫喊聲。蘇曉棠和沈青立刻警惕起來,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是江豚他們的方向!”沈青激動地說道,“他們肯定還在和刀疤臉的人打斗!我們必須盡快找到聯絡點,請求支援!”
蘇曉棠點了點頭,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好!我們現在就走!就算是爬,也要爬到獵戶小屋!”
兩人互相攙扶著,再次朝著山林深處走去。他們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傷口越來越疼,但他們的眼神卻越來越堅定——他們知道,江豚他們還在等著他們的支援,他們不能放棄!
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面突然出現了一棵歪脖子松樹!松樹的樹干歪歪扭扭的,像是一個佝僂的老人,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顯眼。
“是歪脖子松樹!我們找到聯絡點了!”沈青激動地大喊。
兩人加快腳步,朝著歪脖子松樹跑去。松樹下面果然有一個鐵盒子,沈青彎腰將鐵盒子挖了出來,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張地圖和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聯絡暗號。
“太好了!我們找到聯絡暗號了!”蘇曉棠激動得熱淚盈眶。
沈青拿著地圖,借著月光看了一眼:“獵戶小屋就在前面不遠處!我們快過去!”
兩人朝著獵戶小屋的方向跑去。很快,他們就看到了一間破舊的獵戶小屋,小屋的墻壁是用泥土和石頭砌成的,屋頂覆蓋著茅草,看起來十分簡陋。
兩人沖進獵戶小屋,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張木板床和一張桌子。沈青走到桌子旁,按照紙條上的指示,在桌子的抽屜里找到了一個發報機。
“是發報機!我們可以用發報機聯系組織了!”沈青激動地說道。
蘇曉棠也十分激動,她走到沈青身邊,看著發報機:“太好了!我們快給組織發報,請求支援!”
沈青點了點頭,立刻開始操作發報機。他按照紙條上的聯絡暗號,給組織發了一封電報,詳細說明了他們的情況,請求組織盡快派支援過來。
發完電報后,兩人松了口氣,坐在地上休息。他們知道,組織收到電報后,肯定會盡快派支援過來。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面的槍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蘇曉棠和沈青的心也越來越緊張——他們擔心江豚他們會出事。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喊:“蘇同志!沈同志!你們在里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