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孝陵的方城廢墟前,馮玉祥將軍的軍用卡車剛剛啟動,遠處天空中便傳來了“嗡嗡”的引擎聲。江豚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只見一架涂著旭日徽標的日本偵察機正低空盤旋,機翼下的攝影艙窗口反射著刺眼的陽光,顯然正在對明孝陵的坍塌現場進行拍攝偵察。
“不好,是日軍的偵察機!”王連長猛地按住腰間的步槍,臉色凝重,“明孝陵的動靜太大,肯定被他們察覺到了!”
馮玉祥將軍眉頭緊鎖,抬手示意卡車停下:“日軍在南京周邊部署了多個機場,偵察機的續航時間不長,但后續很可能會派轟炸機過來。江隊長,你們剛經歷惡戰,傷員需要盡快救治,我讓部隊護送你們先撤往城郊的臨時據點,我帶著人在這里牽制敵機。”
“不行,馮將軍!”江豚立刻擺手,肋骨的傷口因動作牽扯傳來一陣刺痛,他咬牙強忍,“偵察機既然發現了我們,臨時據點未必安全。而且日軍如果只是偵察,不會這么低空盤旋,他們很可能是在確認目標,準備配合地面部隊進行圍剿。”
他調動起預知能力,腦海中閃過一組碎片化的畫面:偵察機傳回的影像被送到南京日軍司令部,一個身著少將制服的日本軍官正對著地圖下令,大批日軍步兵和裝甲車朝著明孝陵方向集結,同時還有一支偽裝成國民政府部隊的小分隊,正從津門方向秘密潛入南京,目標直指他們手中的玄武印和人皮符號。
“馮將軍,日軍不僅會派轟炸機,還會有地面部隊圍剿,甚至可能有‘烏鴉’組織的余孽配合行動!”江豚語氣堅定,“我們不能分散兵力,必須立刻轉移,而且要改變路線,避開日軍的包圍圈。”
蘇曉棠扶著受傷的手臂,補充道:“江豚說得對,玄武印和人皮符號是‘烏鴉’余孽的心頭大患,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津門距離南京不遠,‘烏鴉’在津門經營多年,殘余勢力必然不少,他們很可能借著日軍的掩護,來搶奪這兩件寶物。”
馮玉祥將軍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好,就聽你的!我立刻下令,部隊分成三路,一路佯裝撤退,吸引敵機和地面部隊的注意力;另外兩路保護傷員,沿著紫金山的小路穿插,前往江北的秘密聯絡點。江隊長,你熟悉‘烏鴉’組織的行事風格,轉移途中的警戒就交給你了?!?/p>
“請馮將軍放心!”江豚敬了個禮,轉身對蘇曉棠和趙剛吩咐,“曉棠,你帶著傷員走在中間,務必照顧好大家;趙剛,你帶著幾個同志在前開路,注意排查沿途的陷阱和暗哨;王連長,麻煩你帶著戰士們殿后,防止日軍和‘烏鴉’余孽追擊?!?/p>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部隊快速分成三路。江豚帶著趙剛和兩名戰士,沿著紫金山的小路先行探路。山路崎嶇,布滿了碎石和荊棘,清晨的露水打濕了褲腳,帶來陣陣寒意。江豚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預知能力始終保持著調動狀態,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江隊,你看前面!”趙剛突然停下腳步,壓低聲音指向前方的一片竹林。
江豚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竹林深處隱約有幾道黑影閃過,動作迅捷,顯然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他心中一凜,這些人的氣息與“烏鴉”組織的成員極為相似,很可能就是從津門趕來的余孽。
“小心,是‘烏鴉’的人!”江豚示意眾人隱蔽在一棵大樹后面,“他們比我們預想的來得更快,看來是早就收到了消息,一直在暗中跟蹤。”
“要不要先下手為強?”趙剛握緊了手中的步槍,眼神警惕。
“不行,我們的任務是掩護大部隊轉移,不能在這里戀戰?!苯鄵u了搖頭,“而且他們的人數不明,貿然出擊可能會陷入包圍。我們先繞到竹林側面,看看他們的動向,再想辦法引開他們。”
四人小心翼翼地繞到竹林側面,透過茂密的竹葉,能夠清晰地看到竹林中央有五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正圍在一起低聲交談。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中年男子,眼神陰鷙,手中拿著一把武士刀,正是“烏鴉”組織在津門的殘余頭目——刀疤陳。
江豚在津門執行任務時,曾與刀疤陳有過一面之緣。此人陰險狡詐,擅長追蹤和暗殺,手上沾滿了抗日志士的鮮血?!皼]想到是刀疤陳,他竟然還活著?!苯嘈闹邪碘?,“看來‘烏鴉’組織的殘余勢力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頑固。”
“大哥,剛才偵察機飛過去了,明孝陵那邊肯定出事了?!币粋€瘦高個男子說道,“汪精衛那家伙是不是已經拿到玄武印和人皮符號了?我們要不要直接沖過去?”
刀疤陳冷笑一聲,聲音沙?。骸巴艟l就是個廢物,成不了大事。依我看,他肯定已經被江豚那伙人給收拾了。玄武印和人皮符號,現在多半在江豚手里。”
“那我們怎么辦?江豚身邊有馮玉祥的部隊掩護,硬搶肯定不行。”另一個矮胖男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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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搶當然不行,但我們可以等。”刀疤陳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日軍的地面部隊很快就會趕到,到時候他們自顧不暇,我們再趁機下手。而且我已經在紫金山的必經之路上布置了埋伏,只要他們進入埋伏圈,就別想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