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棠撲出去的瞬間,右手匕首直逼課長后心,左手同時伸向桌上的黑色公文包——動作快如閃電,這是她在潛伏培訓時練了上千次的“擒敵奪物”招式,針對的就是這種近距離突襲場景。
可課長像是背后長了眼睛,猛地側身避開匕首,同時右手肘狠狠向后撞來。蘇曉棠只覺胸口一陣劇痛,力道之大讓她踉蹌著后退兩步,握住公文包的手指被迫松開。
“早就知道你們會來。”課長緩緩轉過身,臉上掛著陰鷙的笑,眼神像毒蛇般盯著蘇曉棠,“從配電室斷電開始,我就一直在等你們——‘毒蛇’說的果然沒錯,你們這群‘亂黨’,總會自投羅網。”
“毒蛇”?蘇曉棠心里一沉,原來課長早就和“毒蛇”串通好了?那之前的種種線索,難道都是他們故意布下的陷阱?
沒等她細想,門口的守衛已經反應過來,舉槍對準了暗格方向:“不許動!”
林晚秋立刻從暗格里沖出來,手里的匕首飛向守衛的手腕——匕首擦著守衛的指尖飛過,釘在門框上,驚得守衛下意識后退了一步。沈青趁機繞到守衛身后,用手肘頂住他的喉嚨,將他按在墻上:“把槍放下!不然我擰斷你的脖子!”
守衛嚇得渾身發抖,手里的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林晚秋上前撿起槍,對準課長:“把公文包交出來!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課長卻毫不在意,慢悠悠地拿起公文包,抱在懷里:“想要文件?可以。但你們得先告訴我,‘毒蛇’讓你們來取文件,到底想干什么?”
蘇曉棠敏銳地捕捉到他話里的不對勁——課長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疑惑,不像是和“毒蛇”串通好的樣子。她握緊匕首,緩緩逼近:“你不是和‘毒蛇’合作嗎?怎么會不知道他的目的?”
課長皺起眉頭,眼神里閃過一絲陰狠:“合作?我不過是利用他找出你們這些‘亂黨’罷了。‘毒蛇’藏在特高課這么久,手里握著不少秘密,我早就想除掉他了,只是一直沒找到他的真實身份。”
就在這時,化妝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男人走了進來,手里舉著槍,對準了課長:“課長這么說,可就不對了——明明是你想利用‘假鶯’引出組織的人,順便嫁禍給我,不是嗎?”
蘇曉棠轉頭看去,男人約莫四十歲,留著寸頭,臉上帶著一道淺淺的疤痕,眼神銳利如鷹——她認出這是特高課的行動隊隊長,趙山河,之前在特高課大樓見過幾次,一直以為他是課長的心腹。
“趙山河?”課長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就是‘毒蛇’?”
趙山河冷笑一聲,一步步走進來,槍始終對準課長:“沒錯,我就是‘毒蛇’。課長,你以為把加密文件放在公文包里,就能引我出來?你太小看我了——我早就知道你想借‘亂黨’的手除掉我,所以故意把‘假鶯’的處決時間提前,就是為了讓你露出馬腳。”
蘇曉棠和林晚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震驚——原來“毒蛇”竟然是趙山河!那之前的種種線索,比如配電室的佐藤一郎、空保險柜、墨香書店的假文件,都是他布下的局,目的就是挑撥課長和組織的關系,坐收漁利。
“你想干什么?”課長緊緊抱著公文包,往后退了一步,“文件里有特高課的清剿計劃,你要是敢把文件交給‘亂黨’,天皇不會放過你的!”
趙山河不屑地笑了:“清剿計劃?那不過是我故意放在里面的假文件罷了。真正的清剿計劃,早就被我藏起來了。我要的,是你的位置——只要你死了,特高課課長的位置就是我的,到時候我想怎么對付‘亂黨’,就怎么對付‘亂黨’。”
說完,趙山河突然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擦著課長的耳邊飛過,打在墻上,濺起一片水泥碎屑。
課長嚇得臉色慘白,立刻將公文包扔向蘇曉棠:“文件給你們!快幫我殺了他!”
蘇曉棠下意識接住公文包,剛要打開,就聽到趙山河的聲音:“別打開!公文包里有炸彈!”
炸彈?蘇曉棠心里一驚,立刻將公文包扔在地上。林晚秋反應極快,拉著蘇曉棠和沈青躲到化妝臺后面——“轟隆”一聲巨響,公文包炸開,碎片四濺,化妝臺的鏡子瞬間被震碎,玻璃渣子飛得到處都是。
濃煙彌漫中,趙山河舉著槍,一步步走向課長:“課長,你輸了。”
課長趴在地上,嘴角流著血,眼神里滿是不甘:“你……你早就計劃好了,對不對?從你進入特高課開始,就想取代我……”
“沒錯。”趙山河蹲下身,用槍指著課長的頭,“我忍了這么久,就是為了今天。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特高課的,不會讓你失望的。”
就在他要扣動扳機的瞬間,外面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還有小李的大喊:“曉棠同志!我們來支援了!”
趙山河臉色一變,立刻起身沖向窗戶:“算你們運氣好,下次我不會再失手了!”
說完,他推開窗戶,跳了出去——窗外是碼頭的倉庫區,密密麻麻的箱子正好能掩護他逃跑。蘇曉棠立刻追上去,趴在窗戶上往下看,只看到一個黑影鉆進箱子堆,消失不見了。
“別追了,他跑不遠。”林晚秋走到蘇曉棠身邊,遞過來一塊布,“先處理一下傷口,你剛才被玻璃渣劃傷了。”
蘇曉棠這才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低頭一看,手臂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正順著手臂往下流。她接過布,簡單包扎了一下,轉頭看向課長——課長躺在地上,已經沒了呼吸,胸口插著一塊公文包的碎片,顯然是被炸死的。
沈青走到課長身邊,檢查了一下他的脈搏,搖了搖頭:“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