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點了點頭,臉色很嚴(yán)肅:“應(yīng)該是特高課的人,最近租界里查得很緊,估計是山田一郎怕我們破壞他的計劃,特意加強了巡邏。看來我們的行動得更小心了。”
蘇曉棠坐在椅子上,喝了口冷水,才慢慢平復(fù)下來:“老周同志,明天打探碼頭消息的人手,可靠嗎?別被日軍的特務(wù)發(fā)現(xiàn)了。”
“你放心,都是我們的老伙計,經(jīng)驗很豐富。”老周說,“對了,為了方便你在租界里活動,我給你準(zhǔn)備了一個新身份。你叫周小妹,是我的遠(yuǎn)房表妹,從鄉(xiāng)下過來投奔我,想在租界里找份工作。我已經(jīng)給你做了一張假身份證,明天就給你。”
蘇曉棠點了點頭:“謝謝你,老周同志。”
“不用謝,都是為了革命事業(yè)。”老周笑了笑,“你一路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再商量具體的計劃。里屋有張床,你今晚就睡那里。”
蘇曉棠走進里屋,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她的腦子里反復(fù)想著“黑牡丹”、“夜鶯”、“三號倉庫”,還有那個神秘的“老狐貍”。她知道,接下來的三天,每一步都必須走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不僅樣本截不下來,自己的性命也會搭進去。
第二天一早,蘇曉棠被院子里的動靜吵醒了。她走出里屋,看到老周正在和一個穿著藍(lán)色短衫的年輕人說話,年輕人的手里拿著一張紙條。
“蘇同志,你醒了?”老周看到蘇曉棠,立刻招了招手,“這是小李,昨天去碼頭打探消息的。小李,快把你查到的情況跟蘇同志說說。”
小李轉(zhuǎn)過身,臉上帶著一絲興奮:“蘇同志,我昨天在碼頭蹲了一天,終于查到了!三天后,也就是后天,有一艘叫‘櫻花丸’的日本商船會停靠在海河碼頭,船上裝的都是‘醫(yī)療器械’,但我聽碼頭的一個老伙計說,那其實是日軍的偽裝,船上根本不是什么醫(yī)療器械,而是一些很重要的‘貨物’,而且守衛(wèi)特別嚴(yán),除了日軍的士兵,還有幾個穿著黑衣服的特務(wù)跟著。”
“櫻花丸?”蘇曉棠的心里一動,“你確定是后天停靠?具體是幾點?”
“確定,我看到了商船的調(diào)度單,后天下午三點停靠在三號倉庫旁邊的碼頭。”小李肯定地說,“而且我還聽說,這次負(fù)責(zé)接應(yīng)的,是一個叫‘黑牡丹’的女人,她會在碼頭的咖啡館里等,手里拿著一束紅玫瑰作為暗號。”
“紅玫瑰……”蘇曉棠在心里默念著,這個暗號倒是很符合“黑牡丹”的代號。她看向老周:“老周同志,我們得想辦法混進碼頭,在‘櫻花丸’靠岸之前,找到樣本的存放位置,然后趁亂把它截下來。”
老周皺了皺眉:“碼頭的守衛(wèi)很嚴(yán),除了日軍的士兵,還有外國巡捕巡邏,想要混進去不容易。而且‘櫻花丸’上肯定有很多特務(wù)看守樣本,我們就算找到了樣本,也很難帶出來。”
蘇曉棠想了想,說:“我們可以喬裝打扮成碼頭的搬運工,混進去。至于樣本,我們可以提前在船上放一些煙霧彈,等煙霧彌漫的時候,趁機把樣本拿走。另外,我們還得想辦法引出‘黑牡丹’,抓住她,說不定能從她嘴里問出更多關(guān)于‘夜鶯’和‘老狐貍’的線索。”
老周點了點頭:“這個主意倒是可行,但搬運工的身份需要偽造,而且煙霧彈也得提前準(zhǔn)備。還有,‘黑牡丹’很狡猾,想要抓住她,得設(shè)個圈套。”
“偽造身份的事,就拜托你了,老周同志。”蘇曉棠說,“煙霧彈我這里有,之前從根據(jù)地帶來的,藏在布包的夾層里。至于‘黑牡丹’,我們可以讓小李假裝成碼頭的小販,在咖啡館門口賣香煙,等她出現(xiàn)的時候,給我們發(fā)信號,然后我們再動手。”
小李立刻點頭:“沒問題,蘇同志,保證完成任務(wù)!”
就在這時,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老周的臉色瞬間變了:“不好,可能是日軍的特務(wù)又來查了!”
蘇曉棠立刻站起身,想要躲進里屋,卻被老周攔住了:“來不及了,你快躲到書架后面的暗格里!”
老周說著,快步走到書架前,用力推了推書架,書架竟然慢慢移開了,露出一個小小的暗格。蘇曉棠立刻鉆了進去,老周又把書架推回原位,然后快步走到院子里,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不是日軍的特務(wù),而是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男人,男人的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老周,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