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樣明顯不禮貌的行為,傅馳亦沒說什么,只是站在身后幫他擦拭著頭發(fā)和衣服上的水漬。
沈南自本來也只是因為被他堵了話,所以才故意不把他放眼里,直接坐在了他的座位上,沒想到對方卻一句話都沒有說,于是他抬眼問:“我坐在這,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傅馳亦將自己披在他身上的西裝外套拿下,給他換上了厚毯,淡淡地說:“等會你也坐不下去了,現(xiàn)在想坐就多坐一會。”
沈南自一聽,直接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因為動作太快,他的后腰直接撞到了沒有包邊的桌角,低聲痛喚的同時,他雙手交叉背后,邊捂著自己的屁股邊后退:
“嘶……你要干嘛……我已經(jīng)夠倒霉了。”
傅馳亦不置可否,看著他還在滴水的碎發(fā),以及因為被撞而有些扭曲的面部表情,冷聲說:“我讓你起來了?”
“你剛剛那句話!”沈南自想了想,放低了聲音轉(zhuǎn)言道:“我沒惹事……是他先招惹的我……我也不是故意要給你丟臉的……”
“沈南自。”傅馳亦有的時候真的搞不懂這小孩的腦回路,他說:“是誰給你這樣的錯覺?”
沈南自眼神不自然地左右瞟了瞟,最終才落到地上,紅著臉,磕磕絆絆地說:“因為你說、說我是你的學(xué)生……”
這下傅馳亦明白了,他將手中的毛巾放下,輕輕嘆了口氣說:“過來,趴到桌子上。”
沈南自又不傻,當(dāng)場就又往后退了幾步,結(jié)果沒預(yù)測好距離,又“啪”地一聲撞到了身后的書柜。
書柜里的書搖搖欲墜,傅馳亦卻毫不在意,只是盯著沈南自,沉下了聲,語氣越發(fā)危險:“過不過來?”
“不!”沈南自護住屁股的手上移,挪到了腰處:“我憑什么聽你的?”
“三。”傅馳亦開口。
沈南自一驚,頓時慌了神,盡管心里已經(jīng)妥協(xié),可身體卻十分有骨氣地站在原地。
“二。”傅馳亦瞇起了眼。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小孩能在那站到什么時候,可還沒等他繼續(xù)開口,沈南自就上前邁了一步,嘴里還喊了聲:
“一。”
他低著頭,不情不愿地說:“別數(shù)了,我過來了。”
傅馳亦看他滿臉不愿意的模樣,冷不丁笑了聲說:“在我這,倒數(shù)結(jié)束就代表耐心消失。”他知道這小孩在想什么,于是揚了揚眉說:“當(dāng)然,你自己說的也算。”
哪有這樣的道理?沈南自并不認(rèn)帳,他垂著眼睛說:“我怕你著急才自己數(shù)的‘一’,這不能算。”
“第一次,我可以原諒你。”傅馳亦下巴朝桌面揚了揚,對他說:“那現(xiàn)在該做什么,知道了嗎?”
偏頭盯著那木紋桌面足足半分鐘,沈南自才撇下了嘴,放棄了毫無用處的反抗。
那么短的距離,他卻像是烏龜一樣慢吞吞地挪了過去,接著便用雙手撐著桌沿邊,半趴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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