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確實可以用’唯心‘這個詞來形容。你早上遇到的那個中年女人,她連眼睛都沒有卻照樣看得清楚。”章成雨說,“如果你一直堅持’沒有眼鏡我就看不清‘的念頭,你就徹底看不見了。現在要扭轉這個想法。”
也就是說,要相信“即便沒有眼鏡也能看清”這句話,繼而在相信中將它化作現實。
陳怡靜嘗試著放松雙眼,望向稍遠處,口中不斷低語著什么。
章成雨怪道:“你在說什么?”
陳怡靜:“讓我堅定信念的咒語。”
章成雨:“咒語?具體是什么?”
陳怡靜:“裸眼視力5。0,裸眼視力5。0,裸眼視力5。0,裸眼視力5。0。”
章成雨:“早知道就不問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陳怡靜真的覺得自己能看清楚一些了。
至少她現在能看到草叢里原來有塊石頭。
“嗯?原來你受傷了?處理下吧。”章成雨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布。
經這一提醒,陳怡靜手腕上的傷口立刻刺痛起來。
是白天和“媽媽”拉扯時劃傷的。
章成雨握住她瘦削的胳膊,把長袖推上去露出傷口全貌,用布條一角擦掉傷口處的細屑,余光瞥見她皺著眉不由放輕了點兒:“痛?”
“嗯。但是這個感覺很好。”
章成雨動作一停:“呃,你是那種受虐狂之類的?”
“很可惜我不是,不然被命運捉弄的時候我應該會爽死。”
“……那好什么。”
陳怡靜低眸看著自己的傷口,很丑,涂上碘伏就更丑,已經有愈合的跡象了:“好在這個痛感很真實。真實地受傷才能真實地痊愈。”
這種真切的疼痛比之前那種虛無縹緲的恐懼與幻象帶給她的感受好太多了。
章成雨收起碘伏,將布條在她胳膊上繞了兩圈打上結:“好了。雖然包扎得不怎么樣。”
“謝謝。”陳怡靜把袖子拉下來,“你有什么關于王宮地址的線索嗎?”
“我只知道王宮在大陸的最東方。”
“……那你為什么一直往西走?”
章成雨看著陳怡靜,陳怡靜看著章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