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機奮力擋開,右手一旋就把短劍捅進了他的心臟。
“我真的差點……就相信你了。”
陳怡靜聽到刀尖穿過血肉的聲音,而后半把刀身都卡在了他的身體里。
她握住匕首的手有些顫抖,是因為她親手把刀插進了一個她認識的人的心臟嗎?
金懷墨——啊不,這時候總該改口叫獸了——低頭看了眼插在自己身體里的短劍,笑了:“有進步呢。”
“但是。”
“遠—遠—不—夠——”
一種腐爛的腥氣從它的傷口里散出來。
明明心臟被捅了,它的力道卻絲毫不減,揚起手里的菜刀朝著陳怡靜的面門就砍。這次她躲閃不及,胸口被刀劃開,鮮血噴涌而出瞬間浸染衣服。
好痛——!!!
為什么它的心臟被捅了還能這么活奔亂跳,而她被砍了一刀卻幾乎喪失力氣?!
又是一記橫刀劈來,陳怡靜努力舉刀抵擋,它擊落她的匕首又是一刀砍中了她的腹部。
痛啊啊啊啊啊!!!
痛到站都站不穩痛到鮮血淋漓痛到眼前都是一片血霧。
它再次揮刀,陳怡靜伸出雙手死死握住它的手腕。
柔軟、溫熱、瘦骨嶙峋。
可是它還有一只手。它的另一只手徑直伸進她腹部的傷口,突變銳利的指甲扒住她破損的皮膚撕裂了她的腹部。
陳怡靜的全身都在轟鳴,什么都看不清了,上百根針在刺她的神經。
她想起不小心吸了一下被蛀空的齲齒時那種剜心的痛感。現在她好像渾身都是被蛀空的齲齒,所有的神經都被吸了一下。
好痛啊啊啊!!!!!
為什么她不離它再遠一點啊啊啊啊!!!
為什么要以為它有可能是他啊啊啊啊啊!!!
陳怡靜跪倒在地,痛到失語。
眼前已經模糊,只能看到那個身影蹲在她身前,拿菜刀又劃開了她的傷口。
含著笑意的聲音:“不睜眼看看嗎?我正向你展示這把菜刀的用處呢。”
模糊的視野里,一團粉紅色的條狀物從她的身體里滑了出來。
一開始她以為是一條粉色的蛇。后來她才想起來,那是她的大腸。
痛啊啊……
啊……
好痛——!
陳怡靜猛地坐起身來,她驚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恢復如初的肚子:“我……又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