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上了年紀的木門再次被人打開,邊朗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齊知舟朦朧的視野當中。
頃刻間,腦海里原本無比孱弱的“感性”忽然變得強大,以排山倒海的力量壓倒了一切,在齊知舟心里掀起一場山呼海嘯般的暴動。
邊朗一只手拿著手機:“徐波的通信數據復原好了嗎?他死之前和他通話的人信號在哪。。。。。。比泉村?等會把衛星定位發我。。。。。。”
齊知舟盯著邊朗,艱難地動了動干澀的嘴唇,但是喉嚨好疼,發不出聲音。
邊二在和誰說話?為什么還不來陪他?為什么還不抱他?
邊朗坐到齊知舟身邊,空出的一只手摟過齊知舟,垂頭看了看齊知舟的臉,逗他:“哭了?”
林森在電話那邊一頭霧水:“我哭了?沒啊?”
齊知舟怔怔地眨了一下眼,鴉羽般漆黑的睫毛浸出剔透的水光,邊朗心臟猛地一跳:“真哭了?祖宗,寶貝兒。。。。。。”
林森當場石化:“邊哥,我、我不是。。。。。。你你你,你不能做對不起齊教授的事啊!”
“沒說你,你頂多就是個逆子。我這臺手機是備用的,你把材料整理好發給錦錦,掛了。”
·
掛斷電話,邊朗趕忙問:“怎么了?難受得厲害?”
齊知舟抿著嘴唇,也不說話,就睜著一雙水波瀲滟的眼睛看著邊朗。
齊知舟十五歲那年其中一次發燒,邊朗也是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后齊知舟不說話了,就是這樣看著他,委屈巴巴的,像一只被拋棄的貓。
邊朗明白了,放低了聲音哄他:“是林森,他向我匯報情況。”
齊知舟用最后一絲稀薄的理智思考了“林森”是誰,混沌的大腦得出“邊朗只是有點忙,不是不要我了”的結論。
邊朗湊過去親了親齊知舟濕漉漉的睫毛,一只手托著齊知舟后背,另一手撈起他的腿彎,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摟著:“要喝蜂蜜水嗎?我去給你沖。”
齊知舟蜷縮在邊朗懷里,嗓音極度虛弱:“不要。”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早就不喝蜂蜜水了。
而且,邊朗要是去沖蜂蜜水,不回來了怎么辦?
邊朗:“要我留下來陪你?”
齊知舟閉上眼,嘀咕:“不要,你是我的寵物。”
邊朗失笑,齊教授這樣縮在他懷里,也不知道誰像小寵物。
他又問:“要我抱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