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朗,”齊知舟輕聲打斷他,“你說的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已經長大了。”
“。。。。。。長大了,”邊朗喃喃道,“是啊,你長大了,小少爺。”
他想知道小少爺是從哪一年開始不怕黑的,冬天誰會給小少爺堆雪人,有沒有新的玩伴陪小少爺去騎馬或者滑雪。
想知道他缺席的這十年間,小少爺是怎么生活的,有沒有遇到什么難忘的事和難忘的人,過得好不好。
“邊朗,”齊知舟垂下眼眸,“別這么叫我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少爺了。”
邊朗笑了一聲,手掌略微用力,試圖將齊知舟按向自己的胸膛。
但齊知舟卻在和他對峙,用力到撐住沙發的手臂發抖,也不肯往邊朗的方向靠。
他的手臂還有傷,于是邊朗先妥協,松開了對齊知舟的掌控,喉結狠狠滾動一下:“齊知舟,你這么聰明,你應該知道,只要你繼續給我一點甜頭,我就能繼續被你騙。”
邊朗在心里想,只要齊知舟吻他一下,或者抱他一下。。。。。。甚至不需要擁抱,只要靠他近一點,他就會心軟。
齊知舟覺得有一把鈍刀在反復磋磨他的血管,他用力閉了閉眼:“開燈好嗎,邊二。”
他說“邊二”的聲音輕到幾乎融進寂靜的空氣里,卻讓邊朗覺得心臟被人重重捏住了。
原來齊知舟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喊他一聲,他就會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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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填滿了這間公寓的每個縫隙,齊知舟端正地坐在沙發上,邊朗則斜倚著墻,仿佛剛才黑暗中短暫而曖昧的交鋒只是一場錯覺。
“齊教授,”邊朗開口,“是你自己坦白,還是我來提問。”
他赤著上半身,寬肩窄腰長腿的精悍身材極具視覺沖擊力。有種幾乎要化作實質的壓迫力和讓人窒息的性感。
齊知舟端起陶瓷杯,抿了一口水:“邊警官,你可以先把衣服穿上嗎。”
邊朗瞥了眼杯沿濕潤的唇印,抄起上衣往腦袋上套:“就你事多!”
他穿好上衣,齊知舟默默松了一口氣。
“說吧,”邊朗微抬下巴,“大半夜跑出來摸我,有什么企圖?”
齊知舟雙手握著水杯,糾正道:“是摸你的褲子。”
“區別不大。”邊朗笑了笑,“摸頭發?”
既然已經無法再隱瞞,不如適度坦白。
齊知舟“嗯”了一聲:“如果你是詐我的,口袋里根本沒有茜茜的頭發,那么我也什么都不會做。如果你的口袋里的確有頭發,那么我會把那根頭發換成我自己的。”
“你考慮得挺周到,”邊朗輕嗤,“你怎么就是沒想到,我根本沒睡呢?”
齊知舟垂下眼睫:“我給你點的香里有安眠成分。”
邊朗瞅了眼剛才被他擰斷的那根熏香,譏誚道:“齊教授,手段挺臟啊。”
只不過齊知舟到底是低估了他對邊朗的影響力,齊知舟就在一墻之隔的房間里,邊朗心緒翻涌,怎么可能睡著。
“這么說,羅茜茜就是宿醉酒吧那個紅發女孩,也是她在十二點半觸發了報警器。”邊朗定定地看著齊知舟,說道,“你為什么要在酒吧門口和她演一出被碰瓷的戲。。。。。。是為了給那個看門的服務員留下印象,如果出了什么事,他可以成為你的時間證人。那么會出什么事呢?”
齊知舟驚訝于邊朗的敏銳,他確實是故意讓酒吧門口的服務員記住他的,他在刻意制造一個與“山灰”截然不同的形象,萬一酒吧里的“山灰”被拍到,那么沒有人會將“山灰”和他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