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和你開玩笑,”齊知舟說,“把手拿開,我真的要關門了。”
“關吧。”
邊朗話音剛落,接著一只手攬住齊知舟的腰,把齊知舟整個抱起來,一個旋身后將齊知舟抵在了門內的墻上,另一只手“砰”的關上了門。
“別讓遠古生物溜進來了,我怕它們吸你的血。”
齊知舟背靠著墻,惱羞成怒:“邊朗,你是土匪嗎?”
邊朗掐在齊知舟腰側的手掌不舍得挪開:“我買了桃子,你喜歡吃的。”
齊知舟想也不想就反駁:“我不喜歡。”
“你喜歡,”邊朗不由得笑出聲來,語氣隱隱有些驕傲,“我知道。”
二十七歲的齊知舟把自己活成了一座死火山,對任何事物仿佛都沒有明確的喜惡。
所以邊朗就一點點的試,他給齊知舟做不同的菜,買不同的水果,準備不同的零食,再觀察齊知舟對什么蔬菜會愿意多看一眼,對什么水果會愿意多吃一口,對什么零食會愿意收納進茶幾下的儲物籃。
齊知舟不是一座死火山,不是活在校園論壇里溫柔可親的儒雅教授,也不是活在旁人口中標本似的完美天才,齊知舟是一個有喜悲、有好惡的人。
“你怎么知道,”齊知舟嘴硬,“我不喜歡桃子。”
“我試出來的,”邊朗微微垂下頭,盯著齊知舟酌紅的嘴唇,“你喜歡硬桃,只喜歡果肉不喜歡皮,有一粒桃核特別圓,你洗干凈后把玩了很久,現在放到哪里了?”
齊知舟霎那間心臟都震了一下,他別開目光:“扔掉了。”
邊朗啞然失笑:“原來是留下來收藏了。”
齊知舟不知為何有些慌張,他用掌根推了推邊朗的胸膛,邊朗卻紋絲不動。
“邊朗,”齊知舟避開邊朗灼熱的視線,垂頭說,“你先讓開。”
邊朗一只手掐著齊知舟下頦,強迫齊知舟抬起頭來,力道不會讓齊知舟感到疼痛,但也讓齊知舟無法掙扎。
他盯著齊知舟的雙眼:“桃子已經削好皮了,如果你喜歡圓潤的桃核,我就把那些凹凸的都給你磨平。”
面對邊朗直白的目光,齊知舟動了動嘴唇,剛要說些什么,邊朗卻松開了對他的鉗制。
他抻了抻胳膊,恢復了漫不經心、吊兒郎當的模樣,大馬金刀地在沙發上坐下:“你這兒怎么沒有遠古生物入侵?遠古生物也見人下菜碟?”
齊知舟抿了抿嘴唇,對于他來說,邊朗才是那個入侵者,明明強勢得不可理喻,但有時卻意外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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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齊知舟去研究所處理一些實驗數據。
邊朗去分局開了一整天會,回來路上恰好經過研究所,于是他計劃和齊知舟一塊兒下班。
廣場商鋪新開了一家飲品店,招牌叫“蜜汁桃桃搖搖冰”,邊朗想或許齊知舟會喜歡,便停好車進了店。
這家店鋪十分火爆,前來打卡探店的顧客絡繹不絕,邊朗取了號,前邊還有三十八杯在排隊,只好找了個空座等待。
他旁邊坐著一個少年,看模樣十六七歲,頭發微卷,長相精致,穿著也講究,從頭到腳一身名牌,活脫脫的富家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