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里掛屏廣告的熒光映著齊知舟的側臉,五官柔和,笑意清淺,像戴著一張完美無缺的面具。
邊朗插在口袋里的雙手微微收緊。
他收回心神,再次看向齊知舟的側頸:“樓下有藥店,買個生理鹽水給你消消毒。”
“不用了,”齊知舟微笑著婉拒,“真的不嚴重。”
邊朗抬手想要觸碰齊知舟的側頸:“我看看。”
齊知舟立即后退一步躲開,文秀的眉毛輕蹙:“邊朗,我真的沒事,別這樣。”
邊朗伸出的手僵在了空氣中:“對不住啊,我忘了現在已經不是小時候了,唐突你了。”
小時候的齊知舟哪怕只是被蚊子叮了一下,都要纏著邊朗給他檢查半天。
齊知舟搖了搖頭:“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邊朗很自然地收回手:“是我反應過度了,看到有人脖子受傷就應激。”
齊知舟關心道:“怎么了?是和案子有關嗎?”
邊朗頭疼地捏了捏鼻梁。
齊知舟為人周道,看出了邊朗的為難,立即說道:“要是不方便告訴我,就別說了。”
邊朗食指與中指并攏,精準地點了點自己的脖頸:“幾個死者脖子上都有傷,很蹊蹺。”
“啊。。。。。。”齊知舟流露出一絲驚訝,“他們都傷在同一個位置?”
邊朗注視著齊知舟的臉,企圖從他細微的表情變化中捕捉到一絲破綻。
但是什么都沒有,齊知舟就連稍稍抿唇的力道都恰如其分,多一分就顯得浮夸,少一分則顯得虛假。
邊朗嘴角略微勾起弧度:“齊教授,我的說法是‘幾個死者’,你對此不好奇嗎?還是說,你已經知道死的不止陳阿強一個了?”
警方并未公布此前三起拋尸案的消息,一般人聽到有多名受害者的消息,第一反應應當是“居然還有其他人死了嗎”,然而齊知舟關注的卻是死者受傷的部位。
齊知舟微怔了一下,很快便心平氣和地開口:“邊警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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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齊知舟話音未落,便被電梯停靠聲打斷了。
邊朗微微傾身,顯得彬彬有禮:“齊教授,有人要進來了,你可以多思考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