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被他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又被用如此羞恥的方式扯開衣領,還沒有從巨大的震驚中緩過神來,齊知舟這時一連串拋出三個問題,阿奇瞳孔微微震動,根本無心思考、無力回答。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響起,邊策拍著掌,激動道:“知舟,我就知道,像你這樣的天才,怎么可能滿足于你那個小小的研究所,拿著可笑的國家批文生產(chǎn)可笑的藥物。齊博仁和我說過,任何一個對基因研究有所追求的人,最終目標都是創(chuàng)造出完美的生命,你也不會例外!”
齊知舟此時卻忽然恍惚了一下,下意識反駁道:“不是這樣的。”
邊策朝齊知舟張開懷抱:“知舟,你現(xiàn)在還有猶豫,都是正常的。但是恭喜你,已經(jīng)在向我靠近了,歡迎加入我的陣營。”
齊知舟仿佛被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牽引,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朝邊策走去。
邊策將齊知舟抱入懷中:“知舟,你比誰都更明白,基因是不會說謊的。”
齊知舟眉頭鎖緊,仿佛在經(jīng)歷某種煎熬與掙扎。
阿奇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先生。。。。。。”
“阿奇,還沒鬧夠嗎?”邊策嗓音依舊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弄丟了地圖,你自己去領罰。”
接著,他轉(zhuǎn)向齊知舟,柔情脈脈道:“知舟,你表現(xiàn)得很好。永遠不要對我撒謊,只要你聽我的話,就不會受苦。”
齊知舟微微垂下頭,燭光在他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臉上跳躍。
這個順從的姿態(tài)讓邊策唇角笑意愈深:“先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xù)上路。”
房門合上,屋內(nèi)重新靜了下來。
齊知舟緩步走回桌邊,燭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他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
溫水滑過喉嚨,他仿佛還能嘗到紙張燃燒后的淡淡焦味。
他確實沒有說謊,地圖的確已經(jīng)不在這個房間里了——齊知舟早已將它燒成灰燼,和在水里一飲而盡。
邊策對共生基因的絕對信任,成了齊知舟最好的掩護。
齊知舟凝視著搖曳的燭火,喉頭忽然泛起一陣強烈的鐵銹腥氣,他緊咬牙關,將涌上來的一口血重新咽了下去。
吹滅蠟燭,齊知舟躺在床上,凝視著一室的黑暗,終于感覺到了強烈的疲憊。
經(jīng)過齊博仁經(jīng)年累月的改造,他的大腦早已如同精密的儀器,在險境中依舊嚴絲合縫地運轉(zhuǎn)。
如何最大限度地順應共生基因,不讓邊策發(fā)現(xiàn)破綻,同時達到他的目的;如何不露聲色地獲取邊策的信任,同時又不顯得他的立場轉(zhuǎn)變太突兀;如何表演出在共生基因作用下的微妙掙扎,如何取悅邊策,如何笑,如何說話。。。。。。
這些他都能做到,但他唯獨無法做到不想邊朗。
好想邊朗,想和邊朗一起吃火鍋,想讓邊朗把臥室的四件套換下來,想看邊朗穿警服時候意氣風發(fā)的樣子,想對邊朗指手畫腳呼來喝去,想咬邊朗的胳膊,想抱著邊朗寬闊的后背。。。。。。
他真的,好想邊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