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知舟依言踏上桌面,但桌面到通風窗的距離比他預想的要高,即使他踮腳伸手,指尖離窗框仍差了一大截。
周醫(yī)生沒有絲毫猶豫,緊跟著踩上桌面。他在齊知舟身后站定,雙手抱著齊知舟的小腿,將齊知舟托了起來。
齊知舟在瞬間的錯愕之后,心頭掠過一絲極其怪異的熟悉感:“你。。。。。。”
“快!”周醫(yī)生聲音微微發(fā)顫。
情勢緊急,齊知舟猛然回神,雙手猛力推開窗戶
“砰!”
灰塵和碎屑簌簌落下,金屬窗框發(fā)出巨大聲響。
醫(yī)療站外守著的人聽見響動,進來拍了拍休息室的門,喝問道:“什么動靜!”
周醫(yī)生回道:“沒事,我不小心踢到桌子了。”
齊知舟雙手扒住粗糙的窗框邊緣,奮力向外攀爬。
就在他整個身體即將脫離窗戶時,齊知舟回頭看了一眼周醫(yī)生。
周醫(yī)生從白大褂中取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條,遞給了齊知舟,用口型無聲地說道:“知舟,一定要安全。”
他的眼中翻涌著極其復雜、難以解讀的情緒,有關切,有急迫,甚至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痛楚和決絕。
這個眼神如同驚雷,毫無預兆地劈進了齊知舟的意識深處。
腦海中忽然“嗡”一聲巨響,一股強烈的眩暈感瞬間席卷了他,他死死盯著身下那雙眼睛。
齊知舟不受控制地顫抖,胸膛劇烈起伏。
他垂下一只手:“。。。。。。是誰?你是誰?”
“走!”周醫(yī)生猛地拍開他的手,“快走!”
·
齊知舟走后,周醫(yī)生仍舊踩在那張搖搖欲墜的桌子上。
天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一道光束將他籠罩,周身圍繞著細微的浮塵。
外面人敲了敲門:“先生,我進來了。”
周醫(yī)生笑著說:“進來吧。”
休息室的木門被打開,一個青年站在門邊:“先生,他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