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朗:“隔壁那大哥說這間屋子住的兩個人都是毒蟲,這兩個人打藥的時候都被他撞見過。”
“毒蟲只有張嘉一個,雖然陳阿強手臂上有注射痕跡,但是他并沒有吸毒,”方錦錦說,“陳阿強注射的是別的藥物。”
“他長期在這間屋子里注射,一定會留下痕跡。”邊朗說。
齊知舟這時從上鋪遞出紙巾盒:“我找到了這個。”
邊朗接過紙巾盒,里面是注射器和兩個空藥瓶:“空的?”
齊知舟順著鐵欄桿從上鋪往下爬:“嗯,只有這些了。”
靠近下鋪床頭的那根欄桿上有一灘可疑的干涸黃漬,疑似是張嘉隨手抹上去的鼻涕。
齊知舟落腳時小心避開了那塊污漬,邊朗瞧見齊知舟的動作,輕輕“嘖”了一聲:“這不是穿著鞋嗎,還說不嬌氣。”
接著,他單手環著齊知舟的腰,將齊知舟抱起來穩穩放到了地上,輕松的就像環抱著一片羽毛。
齊知舟總是掛著溫柔笑意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微微垂眸:“謝謝。”
邊朗的注意力全在紙巾盒上,他剛剛的舉動完全是十多年形成的肌肉記憶,無論什么時候都要讓齊知舟穩穩落地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
“我再上去看看。”
齊知舟側開一步,邊朗雙手撐著床板,敏捷地跳上了陳阿強的床鋪。
“從陳阿強的體表痕跡來看,他注射的頻率不低,按理說不應該沒有存貨。”
邊朗連枕頭都拆開翻了一遍,確實沒有其他發現。
他瞇了瞇眼,從上鋪跳下來,拍了拍大腿上落下的灰塵:“齊教授,你覺得呢?”
齊知舟嘆氣:“邊警官,你是在懷疑我嗎?”
“沒有沒有,”邊朗盯著他的雙眼,“不介意的話,讓我檢查檢查?”
齊知舟笑了笑,主動解開襯衣袖口和領口的扣子,將下擺從腰帶里抽了出來,隨后翻出褲子口袋——空空如也。
在邊朗檢查上鋪的時候,他把那管沒有注射的藥物,悄悄扔進了不知道放了幾天的發霉泡面湯里。
“邊警官,”齊知舟攤開雙臂,“檢查吧。”
他穿著襯衣黑褲,渾身上下確實沒有能藏東西的地方。
邊朗的目光順著齊知舟的脖頸往下游移,鎖骨在衣領后隱約可見,稍顯凌亂的襯衣將他一貫溫和的氣質打亂,有種頹廢的美感。
邊朗喉結不自覺滾動一下,口吻忽然變得生硬:“把你自己收拾好!”
說完自個兒出門了。
方錦錦一頭霧水地跟出去:“邊隊,你怎么了?”
邊朗點煙狠狠抽了一口,在裊裊升起的煙霧中沉聲道:“齊知舟這個人。。。。。。手段了得。”
十年不見,怎么這么勾人了?
方錦錦:“哈?”
齊教授怎么就手段了得了,他什么都沒做,只是呼吸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