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吃水果他都有講究,蘋果只啃最外邊胖嘟嘟的那一圈,香蕉只吃中間最飽滿的那一截,榴蓮只吃三房里正中間的那一房。。。。。。剩下不喜歡的部分統統扔給邊朗解決。
“你也說了,那是在你的印象里。”齊知舟為邊朗倒了一杯水,柔聲道,“士別三日都要刮目相看,更何況是十年。”
邊朗抬手喚來服務員,照著菜單上最醒目的招牌菜點:“軟兜長魚,蟹粉獅子頭,甜皮鴨,脆鱔,文思豆腐,大煮干絲,不要放姜絲和香菜,再來一個。。。。。。”
齊知舟趕忙打斷:“太多了,我們只有兩個人,吃不了的。”
“白袍蝦仁,”邊朗又加了一道菜,問服務生,“還有什么推薦的嗎?”
服務生端著平板:“先生,現在已經有七道菜了,您二位用餐的話,已經很足夠了。”
“這才多少,”邊朗說,“要他好好吃頓飯,至少十個菜。”
小少爺胃口小,吃不多但嘴饞,什么都要嘗一口。
服務生不可思議地看向齊知舟,多少!這么好看這么溫柔這么單薄的小哥哥,一頓飯要十個菜?
齊知舟對服務生抱歉地笑笑:“他開玩笑的,就剛才那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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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朗慵懶地靠進寬大的扶手椅中:“你初二那年有次沖我發火,就因為你讓我幫你打菜,沒打夠十個,還記得嗎?”
齊知舟的頭略微右傾,做出了思考的狀態,幾秒后才說:“不記得了。”
邊朗指骨分明的手指摩挲著玻璃杯,似笑非笑:“你罰我做一百個引體向上,把我累的差點兒就與世長辭了。”
天光透過落地窗鋪了滿桌,溫暖且明亮,讓齊知舟不自覺卸下了幾分防備:“你明明做得很輕松。”
邊朗指尖停住:“不是不記得了嗎?”
齊知舟臉上的笑意不明顯地頓了一頓。
那只是比眨一下眼還更短的頃刻,齊知舟又戴上了毫無瑕疵的面具,玩笑道:“太糗了,我不好意思承認,你就不要揭穿我了。”
邊朗繼續說:“你吃東西挑三揀四,要我伺候著才肯老實。給你剝蝦,靠近蝦尾那節的殼要留著;給你切牛排,要切成七巧板的形狀;明明不吃香椿,還要點香椿炒雞蛋,逼我把香椿和蛋分開。”
齊知舟把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手拿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指尖在控制不住地顫抖。
“以前不懂事,”齊知舟垂眸笑笑,輕聲道,“其實我也不是那么挑剔,那時候就是想折騰你。”
邊朗看著他溫柔儒雅的表象:“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么那么討厭我?”
齊知舟竭力保持平穩的語調:“邊朗,我不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