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來啊,你不在,有好多人欺負(fù)我。
邊朗舉著槍,槍口精準(zhǔn)地鎖定控制臺前的齊博仁,聲音平穩(wěn)而冰冷:“把他還給我。”
第79章
門扉大開,冰冷的山風(fēng)裹挾著泥水腥氣灌入,為冰冷的實驗室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門外,瞿一寧已經(jīng)將寸頭男和中長發(fā)男人控制住了,他將兩人手腳捆綁,警惕地握著槍:“不許動!”
邊朗矗立在明暗交界處,渾身濕透,握槍的十根指尖鮮血淋漓,尤其是右手小指,以一個違背生理結(jié)構(gòu)的詭異角度扭曲著。
在緩釋劑的支撐下,他渾身肌肉繃緊,雙臂穩(wěn)如磐石,槍口紋絲不動地鎖定著齊博仁眉心。
血污和泥漿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條蜿蜒淌下,在他冷峻的臉上勾勒出近乎非人的悍利輪廓。
“是你?邊家兄弟里那個老二?”齊博仁的聲調(diào)拔高,一只手箍著齊知舟脆弱的脖頸,將他整個身體提離地面,牢牢擋在自己身前,“我對你很有印象。你啊,從小到大都是個麻煩,也不知道小知舟看上你什么。”
齊知舟已經(jīng)昏迷,長睫在臉頰投下濃重的陰影。他的頭顱無力地后仰,已經(jīng)被抽走了所有生氣,只剩下一具軀殼,任憑齊博仁將他當(dāng)作最趁手的擋槍盾牌。
邊朗的目光在觸及齊知舟唇邊血跡的霎那,瞳孔深處的寒冰驟然迸裂。
一股尖銳的抽痛瞬間攫住心臟,洶涌的怒意幾乎要沖破緩釋劑!
邊朗喉結(jié)劇烈滾動一下,強(qiáng)行咽下涌上喉頭的血氣,每一個字都帶著濃烈的殺意:“你把知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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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情緒不要這么重。”齊博仁仿佛在規(guī)勸一個不懂事的晚輩,用特有的偽善腔調(diào)說,“我知道你很看重知舟,這份心,二叔理解。知舟是我的親侄子,血脈相連啊,我只會比你更愛重他。我能對知舟做什么呢?我只是想幫助他,幫助知舟回歸真正的自我。”
他方才推入親侄子身體中的藥劑起了作用,昏迷中的齊知舟仿佛被電流擊中,身體猛地一記痙攣!
緊閉的眼睫劇烈顫抖,在他慘白的面容投下令人心悸的陰影。
“知舟——!”邊朗的怒吼在空曠的山體中炸響,“把他還給我!我不會重復(fù)第三遍。”
他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發(fā)出瀕臨極限的輕響,齊博仁見狀長嘆一口氣:“我好歹是你的長輩,多年不見,一上來就動槍,何必?”
他掐著齊知舟脖頸的五指微微收緊,臉上帶著一股叫人毛骨悚然的“慈愛”,低頭對著毫無意識的齊知舟問道:“知舟,你說對嗎?你也不想看到二叔和這小子之間劍拔弩張、你死我活的,是不是?”
齊知舟眉頭痛苦地深鎖,似乎在經(jīng)歷某種無聲的拉扯與掙扎。
他死死咬著下唇,嘴唇不斷滲出鮮血。
邊朗十指緩緩扣下扳機(jī),明亮的頂光清晰地映出他森寒的雙眼。
齊知舟的身形并不能完全遮擋齊博仁的要害,他必須找到機(jī)會,將齊博仁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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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博仁卻絲毫沒有懼色,笑著拍下控制臺邊緣一個不起眼的按鈕:“年輕人,你不會以為我要拿知舟擋子彈吧?我有那么冷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