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知舟驚訝于邊朗的敏銳,他確實是故意讓酒吧門口的服務員記住他的,他在刻意制造一個與“山灰”截然不同的形象,萬一酒吧里的“山灰”被拍到,那么沒有人會將“山灰”和他扯上關系。
“你當時去酒吧到底是什么目的?”邊朗瞇起雙眼,“和那個叫‘人魚’的基因藥劑有關?”
“沒錯,”齊知舟坦誠道,“有人聯系我,希望我改造一種新藥。我是研究基因的,對這類藥物很感興趣,所以就赴約了。但我怕出危險,于是讓茜茜幫我打掩護,如果十二點半我還沒有出來,她就制造一場騷亂,幫助我脫身。”
一番話說得大部分是真,小部分是假,加上他坦蕩的神情和平和的語氣,很容易博取完全的信任。
但邊朗卻注意到,齊知舟的右手食指不自覺地撓動著左手虎口。
“誰聯系你的,怎么聯系的?郵件還是短信?給我看看。”
齊知舟面不改色:“用的是一種電腦病毒,信息一旦被查收,就會自動銷毀。”
邊朗沒有揭穿齊知舟,繼續說:“你拿到了人魚藥劑,就在自己身上做實驗?”
“對,反正我不會死。”齊知舟說,“我前后一共給自己注射過兩次,你也看到了,我的手臂上有兩個鱗片狀的疤痕。我確認了這種藥劑對人體的作用是增強肌肉耐力和爆發力,并且會帶來心率的超負荷提升,和你告訴我的陳阿強死因有很大關聯,所以讓人把鱗片送到市局,希望能給警方提供一些幫助。”
邊朗:“為什么不直接交給我們?”
齊知舟苦笑:“我的體質太特殊了,我怎么能知道,你們會不會把我交給某個秘密研究所去當實驗體。”
“陳阿強長期注射另一種藥物,這件事你知情嗎?”邊朗問。
齊知舟垂眸思忖,在這件事情上他應該“坦白”到什么程度。。。。。。
邊朗抬眉:“沒想到我會問這個,現編啊?”
齊知舟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水:“當然不是。陳阿強向我咨詢過,買什么止疼藥最有效,其他的我并不知曉。”
邊朗凝眸:“止疼藥?”
齊知舟:“他身上經常有外傷,這點你們應該很清楚。我猜他就是因為這些傷,才需要止疼藥的吧。”
邊朗腳尖點了兩下地板:“郵件的事情,你怎么解釋?”
齊知舟否認:“我只收到過這一次,至于你說他此前就已經設置過定時郵件,我不知情。”
邊朗:“你去陳阿強租住的廉租房,在那里處理了什么。”
齊知舟打了個哈欠:“我什么都沒做。陳阿強給我發了一個地址,我只是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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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朗一眼就能看穿,齊教授又裝上了。
“這就困了?”邊朗說,“方如山和今晚那個襲擊者的事兒還沒交待清楚,不許睡。”
齊知舟看上去睡意朦朧:“邊朗,明天再說好嗎?”
“給你一晚上編瞎話的時間?”邊朗嗤笑。
齊知舟摸了摸自己鎖骨被注射器扎入的位置,蹙眉道:“畢竟是基因藥劑,對我還是有些影響的,我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