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點,是他的姓名,比較普通。”
用直白點的話說,是土。
在這個“梓涵”“子琦”“芮霖”“沐汐”遍地跑的年代,“陳阿強”這個名字土得掉渣,土得很有記憶點。
林森接著問:“第二個原因呢?”
齊知舟說:“他有汗臭癥?!?/p>
林森:“什么?”
邊朗:“就是狐臭?!?/p>
林森看向齊知舟,齊知舟輕輕點了點頭。
“齊教授,”林森說,“今天晚上你來酒吧干什么,有人和你一起嗎?”
齊知舟眼神坦然:“我來放松,大約十二點左右到。我是和這位朋友一起離開酒吧的,從酒吧出來后,我們一直在一起?!?/p>
他說的“朋友”自然是指邊朗,林森扭頭看著邊朗,用嘴型夸張地說:“真的假的?。俊?/p>
邊朗用食指尖點了下煙屁股。
林森變臉似的收起浮夸表情,對齊知舟正色道:“齊教授,大致情況我了解了,后續要是還有什么問題,辛苦你協助我們調查。”
“當然,”齊知舟說,“我一定配合?!?/p>
林森側身示意:“行,你們可以走了?!?/p>
齊知舟困惑地眨眼,指著邊朗說:“你們不審他嗎?連身份證都不查?”
林森:“。。。。。?!?/p>
邊朗理直氣壯:“當然是因為我長得特別純良善良溫良?!?/p>
林森在心里啐了句“不要臉”,朝邊朗揚了揚下巴:“身份證出示一下?!?/p>
真正純良善良溫良的齊知舟:“你們繼續,我先回去了,有什么我能幫忙的,隨時聯系我?!?/p>
說完,齊知舟最后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尸體,離開了這條偏僻的后巷。
·
邊朗看著齊知舟清瘦的背影,微微瞇起雙眼。
住在城東區卻來了城西的酒吧,來酒吧卻不喝酒,不喝酒卻要裝醉。
從前那個喜怒哀樂統統寫在臉上的小少爺,把自己藏在溫和可親的面具下,身上仿佛籠了一層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