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朗此時猛然攥住張嘉的右手,拇指精準地抵住了張嘉的合谷穴。
痛感一瞬間直沖頭頂,張嘉連叫都叫不出聲,面容極度扭曲,渙散的瞳孔在強烈的刺激下驟然收縮。
“疼!疼疼疼疼!”張嘉脖頸青筋暴起,抽搐著哭喊,“疼——!”
邊朗順勢反扣住他的肘關節,審訊室里響起骨骼輕微錯位的“咔噠”聲。
“清醒了嗎?”
張嘉的哭號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噎,看著邊朗的眼里滿是畏懼:“警察同志,我錯了,我不該殺人。。。。。。”
“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邊朗咧嘴一笑,“我現在問的是,清醒了嗎?”
染著銀發的英俊警察露出一口森白牙齒,張嘉膽寒不已:“清醒了。。。。。。真的清醒了。”
“給他拿杯淡鹽水,”邊朗朝監控器的方向吩咐了一句,抽了兩張濕紙巾,慢悠悠地擦拭手指,“既然清醒了,就好好說。這個人是誰,你是怎么‘殺’的他?”
張嘉被邊朗冷冷瞥了一眼,連哭都沒膽,忍著手臂的劇痛,抽抽噎噎地交代:“他是我合租認識的,我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警察同志是真的!我住的那片都是像我這種混的,租房連身份證都不看的,我就知道他叫阿強。我和他住一個房間,一個月三百二,我出一百五,他出一百七,他多出二十是因為他身上有騷味,騷狐貍一樣臭,除了我誰愿意和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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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張嘉供述,7月15號晚上十點左右,他在外頭吸了“白面”,回到廉租房。
迷迷糊糊間,他看到房間里有個鬼,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張嘉嚇得拿起菜刀揣在懷里,要是鬼要害他,他就和鬼拼命!
大約十一點,張嘉清醒了,他發現倒在地上的不是什么鬼,而是陳阿強。
張嘉魂不附體,湊上去一看,陳阿強儼然已經沒了呼吸,死了!
他當即就嚇尿了,一時間以為是他自己殺了陳阿強,不管是不是他殺的,人死在他身邊,他肯定脫不了干系。
這么一琢磨,張嘉想干脆把尸體扔了吧,只要人死在外面就行,不管是不是他殺的,都不關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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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審訊室出來,邊朗捏了捏鼻梁,痛心疾首地感慨:“法盲太可怕了。”
方錦錦同樣覺得荒謬:“吸毒過量出現幻覺,把心跳過速倒地掙扎的合租室友當成鬼。醒來發現旁邊躺了具尸體,非但不報警,還拋尸。”
邊朗看著方錦錦,深有感觸:“這說明一個道理,能上北大就盡量別上大專。”
方錦錦:“。。。。。。”這道理還需要特別說明嗎?
邊朗長呼了一口氣:“先給這小子扣著,晚點交給禁毒隊。把他的供詞仔細捋一遍,有不少疑點。林森,你帶幾個人去科大,仔細查陳阿強的舍友、同學、輔導員和老師,他在信息教室的上網記錄也要逐一排查。生活在城東的高材生,即使搬到校外兼職打工,怎么會住到城西來?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引導。”
林森面色凝重:“好,我馬上去。”
邊朗繼續說:“錦錦,你和我去一趟陳阿強的出租屋,張嘉說看見過陳阿強在屋子里打針,應該會留下什么線索。”
方錦錦點頭:“邊隊,我去調車。”
邊朗扶額:“我現在是混混,你弄輛警車給我臥底增加難度是吧?去車庫調輛電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