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木門被打開,一個青年站在門邊:“先生,他走了嗎?”
青年穿著長袖長褲,領口里依稀能看見泛著冷光的鱗片,赫然是當時那個偽裝出出租車司機襲擊齊知舟的人!
“阿奇,”周醫生長嘆了一口氣,“我終于看見知舟了,終于又站在他面前了?!?/p>
阿奇動了動嘴唇,但沒有出聲。
“知舟很好看,對嗎?”周醫生微微瞇起雙眼,“阿奇,沒有人能取代知舟。”
阿奇握了握拳:“先生,我也有基因耐受體,我也可以做基因容器。”
周醫生搖了搖頭:“阿奇,知舟是完美的。”
阿奇難堪地垂下頭,他并不完美,他不是完全的耐受體,無法百分百代謝掉實驗藥劑。
“如果說知舟有什么不如你的瑕疵,”周醫生睜開眼,“那就是知舟并不愛我。”
阿奇猛地跨上前一步:“先生,我是愛你的,我完全服從你!”
周醫生從桌上跳下來,這一下讓他的右腳承受了鉆心的痛楚,他卻很享受這種疼痛。
“知舟馬上就會愛我了,”周醫生罔顧阿奇的剖白,“愛我會成為他的本能,他沒有辦法抗拒。”
·
齊知舟踉踉蹌蹌地繞出山道,重新踏入比泉村令人窒息的灰白色調中。
他腦中一片混沌,后頸處有個地方突突狂跳,每搏動一下都是鉆心的痛楚。
事實上他的自制力已經強大到了近乎非人的程度,但此刻他卻發現他似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
他右手用力掐著左手虎口,試圖集中精神,但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變形。
崎嶇的道路變成福利院外那條平整的山道,破落的土房像燃燒的紙片般搖曳不定,目光警惕的村民們化作烈火中孩子們被灼燒的身軀。。。。。。
“齊知舟!”
一聲暴喝響起,驟然撕裂了這片光怪陸離的混沌。
齊知舟渾身一震,意識清明了片刻,他循聲望去,邊朗正朝他狂奔而來。
邊朗臉上有種近乎猙獰的驚惶,額角和脖頸青筋暴起,滿頭熱汗,身上那件深色沖鋒衣被汗水浸出大片痕跡,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劇烈起伏的胸膛輪廓。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邊朗幾乎是咆哮著吼出這句話,聲音嘶啞得變了調,“為什么要單獨行動!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齊知舟看著面前的邊朗,意識仿佛被劈成了兩半,一半驅使著他放下所有不安靠在邊朗懷里,另一半卻拽著他遠離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