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出所料的,第二天媽媽也沒有拿出那瓶紅花油。
第二天媽媽去干嘛了呢?
好像是送商郁禮去上了藝術班。
其實后來媽媽也給她買了紅花油,可那時候商盈的腳傷已經好了。
于是這瓶紅花油就一直放在她的書桌上,從來沒有啟封過,連瓶身也落了灰。
她沒有辦法責怪媽媽,媽媽是愛她的。
可是這份愛里確實有太多偏差的瞬間,偶爾讓她窺見另一份或許更具重量的愛。
一份完美的愛總是稀有,而讓人感到傷痛的也從不是不被愛,而是在被愛的同時發現自己被愛得不夠。
媽媽有兩個孩子,可她卻只有一個媽媽,這是否是天然的不對等?
商盈不懂。
她既做不到完全的責怪與脫離,也無法說服自己本就只值這份打折的愛。
被愛是人類的終極幻想,所有人都在為之前赴后繼。
軟刺扎在心里,不停地被撕裂、愈合、再被撕裂,直至化膿也成了一件習以為常的事。
商盈抱著被子,忍不住把臉埋進被褥里“嗚嗚”哭了起來。
可是她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
有時候她也忍不住想,為什么不可以只愛她呢?
專注地看著她,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嗎?
她只是想要被看見而已。
窗外刮起大風,預報里的雷陣雨落在了夜晚。
商盈哭得淚流滿面,幾乎快喘不過氣時,她忽然從被褥里抬起頭。
淚眼汪汪的瞳仁里映出窗外驟變的風雨天氣。
她忽然想起她平時喂的那一群小流浪,想起那一雙雙怯怯又充滿勇氣的眼睛。
他們有找到躲雨的屋檐嗎?
又會不會傻傻地等在原地,被暴雨澆透?
旋即商盈又想到前幾天喂貓的時候小白好像肚子癟了,生好寶寶之后它一直瘦骨嶙峋,看著特別可憐。
商盈特別憐惜這只白貓,每次看到它的時候它總在逃跑,只有商盈去的時候它才會怯怯地出現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