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盈驚叫出聲:“移居?!”
女兒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大,商建明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其實也能理解,老人這么大年紀了,身邊沒個人是真的不行。”商建明寬慰女兒,“這次幸好是沒出事,要真是出了事你祁叔叔得悔一輩子。”
“那。。。請個護工不行嗎?”
“你當腦梗是這么好治的?”
商建明說著又嘆了口氣,手上推著方向盤又轉過了個彎,“這么兇險的病,一個不注意人就沒了,就算及時搶救回來,會不會落下什么殘疾還不好說,也是難為航航這次在病床邊守了三天。”
“你祁叔叔有錢,把老人家接到國外后會請專門的人照顧,還有這方面的權威定期會診。盈盈你已經懂事了,你說如果是你,你會怎么選?”
商盈覺得自己心里堵得慌,“那祁航。。。。。。”
“你祁叔叔早就想把航航帶到國外去了,這次不過是個契機。”
聽到這話,商盈徹底泄氣了。
她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連肩膀也沮喪地塌了下去。
到家后的商盈并沒有立刻洗澡,而是等父母都進房間之后又躡手躡腳地出門了。
剛躺上床的商建明聽到開門聲,想要起身時卻被胡聽霜攔住了。
“老婆?”
“你以為你攔得住她嗎?”胡聽霜說,“這是孩子們自己要面對的課題,你就讓她去吧。”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
離別是人需要用一生去解決的課題,而他們總要知道,離別的意義,正在于沒有如期歸來。
門外黑黢黢的,冬夜的晚風近乎凜冽。
商盈又摸著欄桿走了幾步,感應燈終于不負眾望地亮起,她沒想到這條從小到大她走過無數次的、閉著眼睛走過都不會轉向的路,竟然有這么長。
她合攏雙手,朝掌心呵出了一口熱氣,繼續往前走去。
祁航的家大門緊閉,但周邊的窗戶還開著,小貓在門外駐足思考了兩秒鐘。
這時候忽然從門內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響,聽起來像是什么東西被砸了。
商盈嚇了一跳,小心臟狂跳不停,她捂著心臟默默地蹲到了大門旁,準備進行一些竊聽的小動作。
“你有什么資格決定我的未來?”
小貓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了這是祁航的聲音。
可他嘶吼著,商盈聽了心里很不好受,她忍不住駐在原地,心里浮浮沉沉的像是被拴著一塊大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