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盛斯澈上下看了葉宴一眼,嗤笑一聲,“你不會告訴我,他想找你拍戲吧?”
“有什么問題嗎?”
葉宴現在像只刺猬一樣,眼神冷得像是冰刺,盛斯澈只是對視,都感覺自己被扎了一身的窟窿,在不可遏制的怒火背后,似乎還藏著一個隱秘的自己不曾知曉的情緒,那份情緒讓他一時啞口無言。
但或許是高高在上慣了,他的身體早就形成了一種強烈的攻擊意識,先于自己情緒的發掘,他一把掐住葉宴的下巴,強迫他看向旁邊的鏡子:“你看看你,你渾身上下,哪一樣不是盛家給你的,如果沒有我,你現在不過是一個窮困潦倒的漁民,來不了首城進不了希爾頓,你覺得你有機會用你這張臉勾引莊簡,勾引謝珣,勾引寧溪程嗎?”
葉宴腿軟得有些站不住,但還是強撐著冷靜,冷笑了一聲,從鏡子里看著面目猙獰的盛斯澈:“沒有我,你還能站在這里嗎?”
一句話,將盛斯澈所有的憤怒堵死在口中。
他的手勁松了一些,葉宴借勢回過頭看著他:“我記得你每次觸碰廉價的東西都會過敏,怎么這次沒反應?”
盛斯澈怔愣一瞬,猛地抽回手,他低頭看著有些顫抖的雙手,瞳孔震動。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嚨,竟然沒有那種難以忍受的窒息感。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他不是不能碰廉價的東西嗎?不是說他的過敏是心理作用,只要他碰了自己覺得廉價的東西,就會呼吸困難,渾身長疹子嗎?
怎么會沒有反應?
難道說,難道說自己其實……
“看來你并沒有你自己想象中那么看不上我。”葉宴實在有些暈得站不住,只想要快點離開這里,趁著他發愣的間隙,打開門鎖,“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的,但我和他們之間沒有你想象中那些齷齪的關系,我和莊簡是同學,和寧溪程是未來的合作伙伴,和謝珣根本就不熟,我和他們之間清清白白。”
盛斯澈看著葉宴,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什么叫和他們清清白白,為什么和他們撇清關系,卻獨獨沒有提自己,他的潛意思是想說他對自己不清白嗎?
所以,他真的喜歡自己。
他這是在和自己告白嗎?
怒氣被瓦解,一股說不上來的甜蜜感流淌過他的身體,刺激著脈搏不斷鼓動,牽動著他的每一寸皮膚,給他的嘴角掛上了一個隱形的鉤子,
他喉結滾動:“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和我說?”
葉宴疑惑:“什么?”
盛斯澈湊近他,瞳孔閃爍:“你上次打電話到底想問我什么,我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告訴我,你的想法。”
葉宴現在的大腦有些發漲,各種畫面擠在腦海里,漲得難受,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終于艱難地想起來他和謝珣糾纏不清的那天,想要給盛斯澈發的那條信息。
“哦,原來是那個,我就是想問你喜不喜歡我……”
“葉宴,你沒事吧。”是寧溪程,他見葉宴一直不回去,終于有些坐不住,一個衛生間一個衛生間地找了過來,終于在一個侍應生的提醒下找到了這里。
葉宴似乎也沒有想到寧溪程會找回來,下意識想要開門,但盛斯澈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攥著他握著門把手的手,強迫葉宴重新看向他。
門外,寧溪程敲著門,越來越快越來越急躁,門內,心跳聲掩蓋了一切,盛斯澈的眼睛里只剩下了面前的人,他迫切地想要一個確切的說法,似乎只要得到了那個答案,蓋在他臉上的濕毛巾才能被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