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好厲害?!比~宴沒有感情地說完,然后拿起手中的報紙看了起來,“沒什么事情,簡副校長就先離開吧,我可不像你每天閑得沒事干就只能盯著別人。”
簡景深和當年在學校里不同,經過了多年的成長,性子沉穩能忍,天大的事情,他也能沉著冷靜地應對,但葉宴不過來學校一個星期,簡景深就差點情緒失控了三次。
準確來說,每次見葉宴,他都得極力控制情緒。
無論是憤怒還是,興奮。
“這件事情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焙喚吧羁粗呀洸幌肜頃娜~宴,“拋開我們的立場問題,難道你葉宴真的就不會錯嗎?”
說完,他見葉宴還是沒有理他的意思,沒有辦法,只能氣沖沖地離開。
等聽到關門聲響起,葉宴的眸子才忽得變得失去焦點,他放下手中的報紙,摸了摸自己已經完全看不見的眼睛:“怎么維持時間越來越短了。”
剛剛在和簡景深對峙的時候,葉宴其實已經完全看不見了,但他可不想讓簡景深看見自己的難堪,于是強裝著能看見,所幸簡景深一被自己刺激就上頭到失去理智,沒有發覺他的不對勁。
今天也是奇怪,葉懷拙因為有事臨時出去也就算了,怎么連路修今天也沒有來?
葉宴伸手,想要摸索桌子上的手機,但摸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于是他只好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向前探著,就在他好不容易摸到打算收回手時,因為動作太急,一不小心,他的手打到了桌子上的水杯。
瞬間滾燙的熱水澆在了葉宴的手上,葉宴“嘶”了一聲,連忙抽回了手。
而就在這時,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他辦公室的門也被砰地一聲打開。
葉宴擰眉聽著聲音,等到來人靠近,他下意識問道:“沈正儀?”
就在對方怔愣的一瞬間,葉宴好像覺察到哪里不對勁。
不對,不是沈正儀的氣息,面前的人呼吸明顯更年輕些。
“葉老師,我是簡熠?!?/p>
“簡熠?”他怎么在這兒?
簡熠看著葉宴微微抬著的手一片通紅,他帶著銀戒的手指被燙得有些發顫,而他的腳邊還有一大攤水澤。
幾乎瞬間,他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想和葉老師探討一下今天的課題。”
簡熠克制守禮,上課的時候雖然會看著葉宴,但并不敢明目張膽地久看,每次和葉宴近距離接觸,害怕葉宴感到不適,也會移開視線。
但當現在的他意識到面前的人根本看不到他的一舉一動時,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從一瞟一瞟,最后變得大膽,直接一寸一寸近距離觀察起葉宴的臉。
明明和父親差不多年級,葉宴的皮膚看上去卻十分細膩,他的側臉被陽光照著,恍如一尊精雕細琢的白瓷,湛藍的藍色眼睛雖然沒有什么焦點,卻給人澄澈透明的美感,讓人忍不住想要汲取他眼睛里的水意。
“留下作業的目的是讓你們獨立思考?!比~宴有些許不滿。
簡熠聽著葉宴訓斥的話,淺綠色的眼睛又停留在葉宴的手上,等葉宴說完,他才道:“老師,您的手受傷了。”
葉宴“嗯”了一聲:“你看見路修了嗎?”
葉宴很清楚葉懷拙沒一個小時根本回不來,所以只能找這些天一直在他跟前晃蕩的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