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發覺自己做了什么,臉色一白,不顧及臉上的火辣辣的痛感,立刻趴在地上,慌張地求饒:“陛下饒命。”
葉宴松了松繃帶,緩步走在內侍前,皮靴聲回蕩在議事廳內,最后落在那只抓著地面的手上。
葉宴用紙巾擦拭著自己的手,眼眸冷淡:“巴頓,搞清楚你的位置,現在和以前不同,你只是我的一個仆人,做好你分內的事,如果覺得舌頭太多余,就割掉。”
巴頓疼得臉色蒼白,牙關都在發顫:“是我僭越,陛下,饒過我。”
葉宴將手帕隨意丟在地上,然后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議事廳。
空蕩的議事廳內最后只剩下了一個趴著的巴頓。
那塊手帕落在巴頓不遠處,他爬著向前,用疼到發抖的手撿起手帕,然后像是護食的狗一樣,將手帕快速地捂在自己的臉上。
他沒有直起身板,而是蜷縮著,瘋狂地聞著手帕上殘留的氣息。
獨屬于葉宴的氣息。
手上的疼痛并沒有給他帶來憎恨,而是像興奮劑一樣,讓他血脈僨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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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大祭司站在高臺上,再往下,兩邊分別站立著朝臣,他們眼眸低垂,身體向前彎曲,但還是忍不住瞄向那個厚重的大門。
隨著大門被推開,一個淡紫色頭發的人緩緩走上紅毯,原本有些不滿大長老為雪萊背書為他舉辦繼任大典的大臣們在瞄到那張異瞳時都怔住了。
那一瞬間,他們都明白為什么歐文二世會認定一個無名無姓的平民為天選之人。
葉宴穿著金線為底的白色毛絨斗篷,帶著一副白色皮質手套,他身姿挺拔,目光炯炯,一雙異瞳堅定地看著那個象征著地位的王座。
等走到大祭司面前,克倫威爾向他行禮過后,接著向神請示,得到神明的認可后,才走到葉宴面前,將鑲嵌著珠寶的王冠戴在葉宴頭上。
兩人對視一眼,一瞬間各種念頭瘋狂涌動,但都藏在了那個公式化的笑容后。
克倫威爾給葉宴帶上了君主之戒,遞上了代表權利的兩根權杖。
葉宴站在高臺上,看著向他朝拜的王工大臣,心里很清楚,這,只是開始。
雖然安德森到最后也沒有松口說要當葉宴的老師,但還是退了一步,為葉宴舉辦了繼任大典。
至此,葉宴也算是名正言順地成為帝國的君主。
繼任大典后,葉宴借著問問題的名頭,將安德森叫到了議事廳。
葉宴看著抬頭挺胸不愿意看他的安德森,恭恭敬敬叫道:“老師。”
安德森垂眸:“陛下,你我是君臣,這么稱呼不妥。”
葉宴走到安德森面前,一雙異瞳亮晶晶地看著向他:“只是私底下叫叫,老師,謝謝你幫我。”
“我只是覺得未來之事不可定,國家無主會引發動亂,所以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