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倒下的地方很快被血色浸染,他金色的睡裙上血越來越多,他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抬頭間,那個追著他的人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辦,怎么辦,孩子沒有了,怎么辦?”葉宴慌張地倒吸氣,他胡亂地壓著自己的肚子,想要用這個方式阻止孩子的流失。
卻絲毫不起作用。
一陣陣?yán)湟庾屓~宴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只留下一片血色。
“我的孩子,怎么辦,怎么會這樣。”
他的身體止不住地發(fā)抖,恐懼籠罩著他,讓他透不過氣。可很快他感覺身子逐漸泛起一陣一陣的暖意,似乎有什么人抱住了他一樣。
眼前的場景逐漸碎裂,最終迷迷糊糊間,葉宴看見一張熟悉的臉,下意識地,他猛地起身,抱住了那道人影:“阿德萊特。”
葉宴哭著說:“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那個被他抱住的人身體僵直,因?yàn)樗膬芍皇侄寄弥鴸|西,所以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陛下,我——”
“阿德萊特,你怎么能怎么對我,你怎么可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葉宴的聲音帶著哭腔,抱著那人也越發(fā)地緊,“你知不知道你走后的每一天,我有多難熬。”
說著,他的埋在那人的肩頭,小聲地哭泣。
似乎見他哭得傷心,被他抱著的人也沒好意思打斷他。
“你怎么不抱我?你在怪我嗎?怪我沒有保住我們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你知道我有多期待他的出生。”
“陛下,你的孩子沒有事。”
“沒事?——怎么是你?”葉宴看著眼前一臉尷尬的費(fèi)溫,意識到自己認(rèn)錯了人,他立刻松開手,后退了一步,“費(fèi)溫?你怎么?”
他的臉頰上還掛著一些透亮圓潤的淚珠,像是掛在嫩粉花瓣上的晨露,更顯得眼前的人惹人憐愛。
因?yàn)閯倓偪捱^,他的聲音還有些悶,帶著些鼻音,像個小孩子一樣。
費(fèi)溫看著眼前哭得雙眼紅紅的人,移開視線,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一旁,站直身子后才道:“陛下這些日子太過操勞,剛剛暈了過去,不過,我仔細(xì)查看過您的身子,并沒有什么異常,所以陛下不必太過擔(dān)心。”
“沒事。”眼前的人似乎還沒有從夢魘中緩過神,消瘦的身體還有些發(fā)抖,他攥著被子,摸著自己的小腹,“我的孩子——”
“還在,陛下不用擔(dān)心。”
葉宴松了口氣,吸了吸鼻子,想到自己剛剛慌亂下做了什么,臉?biāo)⒁幌录t透了:“剛剛——”
“陛下,恕我多言,您憂慮太重,還是要放寬心些。”
葉宴嘆氣,聲音逐漸落寞:“我只是,總是夢到他,夢到他還沒有去世,夢到他看到我們的孩子順利出生,夢到他說要永遠(yuǎn)陪著我,保護(hù)我。”
費(fèi)溫看著低著頭的人,雖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能看到一滴飽滿的淚珠落在被子上,他的手不自然地攥起來,似乎在克制什么。
他感到胸口一陣悶痛,意識到什么后,他立刻道:“陛下,我們都是你的子民,也會一直陪著你,保護(h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