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人一動不動,那人就是安德森的叔父韋伯斯特,他脊背挺直,迎著劍尖,不慌不忙道:“殿下,我和你父親相識那么多年,深知對于您父親而言,最重要的始終只有歐文一族的榮耀,他為了歐文嘔心瀝血,甚至不惜犧牲自己與神命違抗,而您卻要把歐文和我們一起創(chuàng)造的羅塔拱手讓給一個心機深沉的外人嗎?”
馬歇爾神情閃過一絲慌亂,他握著劍柄的手有些發(fā)抖,他垂眸思索片刻,緊接著又握緊了劍柄:“陛下早就嫁給了兄長,肚子里甚至還有我兄長的血脈,怎么就不算歐文一族的人了?”
見他執(zhí)迷不悟,韋伯斯特又上前一步,頸上松垮的皮膚與劍尖相接,他渾濁又堅毅的瞳孔里印出兩張震驚失措的臉:“我答應(yīng)過你的父親,誓死守衛(wèi)歐文的榮耀,絕不讓其落入外人之手,做不到,就只有死。”
在馬歇爾震驚到說不出話時,韋伯斯特又接著說:“殿下,要不你即刻繼位,要不,今天就殺了我,從我的身體踏過去,但我們格林家族所有人都會和我一樣寧死也不會臣服于這個男人手下!”
韋伯斯特說到最后聲音陡然升高,他指著葉宴,指尖打顫。
眼神充斥著無盡的恨意。
葉宴瞇了瞇眼睛,唇角微微向上。
原來如此,原來還是在記恨葉宴奪權(quán)除掉他最愛的安德森一事。
馬歇爾握著劍有些手足無措,眼前是敬重的為了歐文一族嘔心瀝血的長輩,身后是自己哥哥寫下血書,要自己用命守護的人。
也是自己——喜歡到快要發(fā)瘋的人。
思忖片刻,他再次握緊劍柄,堅定道:“抱歉,叔父,我答應(yīng)過我哥,要永遠扶持陛下坐在這個位置上,除非我死,否則我一步都不會讓。”
葉宴詫異看向馬歇爾:“你說什么?”
“我哥的遺愿就是讓我守護你坐穩(wěn)皇位,成為真正的至高無上的君主。”
怎么可能是這個?
登基后的阿德萊特?zé)o論身體內(nèi)的靈魂是誰,他的偏執(zhí)瘋狂都是實打?qū)嵉模瓦B死前也死死盯著葉宴,像是恨不得想要將他帶走。
怎么可能,阿德萊特的遺愿怎么會是這個,這個皇位明明是自己搶來的,是自己殺了他改寫了繼位詔書才得來的。
他的遺愿不應(yīng)該是葉宴當(dāng)初燒掉的那張,如果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背叛他后就毫不留情地殺了自己嗎?
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眾人都在為馬歇爾的話震驚時,走廊深處傳來擊掌的聲音,接著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越來越近。
那人站在大臣身后,臉上帶笑,目不斜視,而那些大臣卻不由自主地紛紛散到兩邊。
“克倫威爾?”馬歇爾神色憤懣,“你怎么敢出現(xiàn)在這里?”
“我要是不來。”克倫威爾的手指放在那些兒高舉的劍上,“這里豈不是要見血?陛下還懷著孕,可見不得這些。”
“克倫威爾你不會也要向著這個不三不四的人……”
那個大臣話到一半,只見克林威爾幽幽分給他一個眼神,明明他還笑著,但那人卻感覺到一陣寒意,和馬歇爾的明晃晃的震懾不一樣,克倫威爾像是一條毒蛇,在你不留神時纏著你身體,鎖住了你喉嚨。
那大臣把接下來的話吞了回去,不敢出聲了。
韋伯斯特見狀,皺眉:“克倫威爾,你把人帶走這么這么多天,到現(xiàn)在還沒有調(diào)查出真沒嗎?還是說,其實你是在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