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么葉宴父親明明自上次退任之后,已經有了要退居二線的意思,卻又硬著頭皮要爭首統之位的緣故。
講解完邊境域的基本消息,差不多到了午飯的時間,因為下午還要學習如何清理污染域以及應對異形物的突擊方法,所以他們沒有立刻回到營地。
午飯的時候,葉宴想要去衛生間,他把葉懷拙留下照看那些學生,然后讓路修帶著自己出去。
路修看著葉宴撐在自己胳膊上骨節分明白皙如玉的手發呆,他現在對葉宴的情感太過復雜,有時候行動大過于思想,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私藏那件沾染了葉宴氣息的外套,更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面對葉宴時大腦停止運轉,也不明白為什么他的眼睛會不自覺地跟著他走,看著葉宴帶著笑意離開,他才驟然從鏡子里發現自己的嘴幾乎要咧到耳朵。
他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明明每天晚上決定第二天一定要繼續自己的計劃,監視葉宴發掘葉宴的秘密,等看到葉宴后,又像一只哈巴狗一樣,屁顛屁顛跟著他轉。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昨天晚上腦子里全是焰火照射下葉宴那個明媚的笑容,耳朵里盤旋地也是他溫和的聲音。
他更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明明翻來覆去睡不著,卻鬼使神差地抱著那件沾染了葉宴味道的外套沉沉睡去。
……
因為葉宴鏡片已經失效,路修肆無忌憚地一邊扶著他,一邊看著葉宴側臉。
砰,砰,砰
路修嗅著鼻息間獨屬于葉宴的味道,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呼吸已經亂了節奏。
更沒注意到面前有人。
葉宴因為看不到,聽到砰地一聲,嚇了一跳,他捏了捏路修的手臂,擰眉沉聲問:“怎么了?”
路修一邊道歉,一邊抬頭,面前是一個白發蒼蒼但十分精神的老人。
那人橫眉豎眼看上去面色鐵青,嘴皮都氣得連帶著胡子一起發抖。
“你怎么有臉來?”
聽到這兒,葉宴立刻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誰,他的身體僵了一瞬,但立刻恢復了以往的氣定神閑,笑意不減:“賀叔叔……”
“你別叫我?!北唤凶鲑R叔叔的人截斷葉宴的問好,“我告訴你,我允許你留在這兒純粹是看在局長的面上,你要是這么不識抬舉,依舊要往我面前湊,我就會立刻讓人請你離開?!?/p>
“賀叔叔,事情都過去那么多年了,我以為你早就想通了?!北蝗酥钢亲恿R了一通,葉宴的語氣也冷了幾分。
“想通?”賀叔叔冷笑一聲,湊近了葉宴,“你一個殺死我兒子的殺人犯,有什么資格勸我想通。”
葉宴偏過頭去:“這件事情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賀老師是因為……”
“別給我講那些狗屁話,葉宴,我兒子縱然有錯,那也不是你公報私仇的理由?!辟R叔叔站遠了一些,“我聽說你現在又瞎又聾,葉宴,我說過的,人在做,天在看,你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
原本站在一旁的路修突然道:“葉老師是很好的人,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因果報應,那那個人一定不會是葉老師。”
賀叔叔看了一眼路修,然后冷笑一聲:“真好啊,葉宴,你不會又用當年的手段勾引了你的學生吧?”
路修把葉宴護在身后:“請注意你的言辭,葉老師這樣大公無私的人,我不允許你用那么齷齪的詞形容他,而且我是他的助教,不是學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