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像是被黃沙拍打得花瓣零散但依舊□□不屈的玫瑰。
幾次折磨過后,葉宴的呼吸終于平穩(wěn)下來,他疲憊得吞咽著口腔里的血。
路修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葉宴,無論是上輩子他對葉宴的崇拜,還是這輩子對葉宴萌芽的喜歡,都建立在葉宴的強大的實力和不容反抗的氣場上。
這是他第一次直面碎裂的葉宴。
心臟疼得像是被攥得快要裂開,憐惜、恐懼,恨不得祈求上蒼將他的疼痛如數(shù)接給自己。
路修臉上被溫?zé)岬难礉M,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刀割一樣,眼睛因為驚恐像是被釘死一樣不敢合眼,生怕下一秒他就再也看不見那雙湛藍色的漂亮眼眸。他輕輕拍打著葉宴的臉,因為恐慌他的聲音變得顫抖:“葉老師,葉老師!”
路修想要幫葉宴擦去臉上的血跡,但那源源不斷的血從葉宴的口中噴出,他怎么都擦不干凈。
葉宴握住那只顫抖的手:“我沒事,先解決那只,異形物,它的弱點,在頭頂,要快,他隨時可能,復(fù)蘇?!?/p>
葉宴說話的氣息太過微弱,路修分辨不出來葉宴是真的沒有事,還是在安慰他。
明明自己破碎得四分五裂,但只要張口,就能給人傳遞一種溫柔和堅定。
可路修卻只覺得心痛。
他仰慕葉宴的強大,但也明白越是強大承受得越多,所有人都寄希望于他,希望他以一己之力撐起一片天。
可明明他也是一個人,一個會痛會害怕的人。
一個需要保護的人。
看著葉宴那張鮮活的臉逐漸變得蒼白,懷里的身體也開始癱軟無力,他眸中黑霧彌漫,后背上迅速生長出龐大的觸手,正好與又想來抓捕葉宴的觸手死死勾連。
緊接著他舔了舔唇邊溫?zé)岬难还墒妊臎_動在他體內(nèi)炸開,蘊藏在他體內(nèi)的怪物像是藏到了甜頭,興奮地到處亂竄,最后他后背的觸手逐漸壯大增多像是形成了一堵厚實的墻,抵御了外界的危機。
但遠遠不夠。
路修看著越來越虛弱的葉宴,摸了摸他的緊閉的眼睛:“抱歉,葉老師。”
說完,他捧起葉宴的臉,湊近了他殷紅的唇瓣。
他吸吮著葉宴唇間的血液,像是著魔一樣用舌頭搜刮著里面的每一寸,那血液對于路修而言像是身處荒漠里發(fā)現(xiàn)的香甜可口的泉水,身體里的東西催動著,讓他從更深處搜刮更多,但路修被侵蝕的心臟依舊保留著一片純凈之地。
那里承載著他所有的夢,夢里的一切或喜或悲全都和葉宴有關(guān)。
那些夢像泡沫,路修需要極度小心才能保證自己的夢不破碎,留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等他感覺吸收夠了之后,依依不舍地從葉宴的唇間撤離,知道葉宴沒有再出血之后,他安撫地吻了一下葉宴的眉心:“我一定會帶你離開?!?/p>
說完,龐大延長的觸手逐漸逼近那個漆黑的怪物。
不過片刻,觸手穿透黑色怪物的大腦,黑色的凝液噴射而出,那怪物猛烈地晃動,最后化成了一灘泥水。
路修不敢遲疑,橫抱起葉宴連忙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