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晚上那兩個表情又不一樣,他的笑容雖然看上去很淺,但眼睛卻亮晶晶的,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剛好看到他卷翹的睫毛一下又一下拍打著那顆眼尾痣。
只是這個表情卻并不是為了自己。
緊接著莊簡抬頭揉了揉他的蓬松的頭發,柔順的發絲穿過他的指縫又抽離,盛斯澈只是看著都覺查出那只手的依依不舍。
不過葉宴似乎并不高興,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還不易察覺地退后了幾步,修長的手指撥弄著柔軟的發絲,嘴角微微下撇。
真惡心,兩個男人磨磨唧唧的,看著就讓人心煩。
盛斯澈明明贏了,卻被眼前的景象惡心得夠嗆,他走到門口,發現謝珣一動不動站在那里,表情耐人尋味:“還不走?”
謝珣跟著盛斯澈走出宿舍一大截后才道:“我本來以為你今天不會和他住一起,還打算勉為其難地安慰一下小美人。”
聽到謝珣對葉宴的稱呼,盛斯澈皺著眉頭看向他:“別告訴我,你看上他了。”
“怎么可能?”謝珣的墨鏡再一次起了作用,他眸色冷暗,但唇角依舊帶著笑:“不過我如果真的對他有意思,你會讓給我嗎?”
盛斯澈瞳孔淺淡,盯著人的時候像一條毒蛇:“我就算毀了他,也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包括你。”
空間彌漫起尷尬,片刻后,謝珣笑出了聲:“我和你開玩笑的,我身邊的美人多得是,才不稀罕你身邊那個。”
“你最好是,如果讓我發現有人敢動我的東西,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
葉宴選擇盛斯澈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他雖然不夠了解現在的莊簡,但他了解盛斯澈。
高中的時候為了讓大少爺老實住在寢室,還特意為他提前打造了一個寢室。
希爾頓大學雖然沒有這樣的傳統,但畢竟是大學,對于一些刺頭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只要沒人去舉報,維持一個表面和諧,具體那些少爺晚上睡在誰的床上,根本沒人在乎。
大少爺金尊玉貴,從進盛家莊園的那一刻起,一直到上床睡覺,這一路上就有五十個傭人照顧他,睡不著有催眠師守著,醒來后,有專門的傭人幫他挑選衣服,就連早餐都恨不得嚼碎了喂進他嘴里。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和他擠在這里,共享一個衛生間,連浴缸都沒有!
他不過是覺得自己昨天打了他的臉,心里不暢快,今天想要扳回一城,現在葉宴如他所愿給了他這顆糖,想必撐不到晚上他就自己搬走了,到時候這么大一個屋子還不是自己用。
到了晚上,葉宴洗了個澡出來,果然發現宿舍里空空蕩蕩,旁邊的屋子也沒有人,他隨意披著一塊浴巾,步伐輕快,他回屋坐在小板凳上打開自己上了鎖的小匣子。
他把謝珣給自己的表放了進去,挨著一塊有些老舊的懷表:“幸好今天他們沒有打起來,要是弄碎了,我會很心疼的。”
“原來你今天攔著我,是為了這些?”
突然發出的聲音嚇得葉宴一個機靈,差點失手把匣子扔出去,他猛地回頭,卻看見盛斯澈靠著門框插著褲兜長腿交叉,眼神陰沉沉地看著他手里的東西。
像鬼一樣。
葉宴猛地合上匣子塞進了床邊柜,站起身的時候,他隨意找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把自己遮了一個嚴實。
他的動作很快,快到盛斯澈只能看到他窄瘦的腰腹處的薄肌上似乎有一顆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