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當初是被你誆騙還是趙世泉?”
簡景深思緒飛轉了一會兒,聽到葉宴說話,才又恢復了之前的神情:“你想知道十八前年的事?”
見葉宴偏過頭不想和他多說的模樣,簡景深接著說:“十八年前,趙世泉喝多了酒,玷污了那個女孩,又利用權勢強迫她將那件事爛在肚子里,因為他公務繁忙,又怕她出事,就叫我在學校監督她。我假裝被逼無奈,接近她,然后又給她提出建議,告訴她,讓她找另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去狀告趙世泉,我很清楚,她不是一個敢于認命的人,所以果不其然,她找上了你。”
“那天,她是想要和我求救。”葉宴心里五味雜陳。
“是啊,當我知道她約了你之后,就和趙世泉提出了我的計劃,一個壓制葉家的計劃,趙世泉爽快地應了下來,并且交給我兩只實驗室剛研制出來的異形物,這種異形物可以控制人心,還能通過抽調宿主的□□,轉移到人類的身體內,輔助人類懷孕。”
“所以是你?”
“不,一開始我的確打算親自上陣,但直到我發現賀止于在跟蹤那個女孩,我猜想他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于是為了拉他下馬,我讓異形物寄生在他的身上,然后給異形物下達指令。”
所以,簡熠是葉宴和賀止于的孩子。
“當年的技術不太完善,短時寄生,當寄生物離開宿體,宿體就會失去記憶,所以賀止于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和你的事情。當你懷孕之后,我和趙世泉一直在等孩子的出生,其實當時我們也有賭的成分,我們在賭你的父母不忍心殺害那個小孩,在賭你對那個孩子于心不忍,但又沒有辦法接受這個孩子帶來的屈辱,所以會選擇找個孤兒院收養他,但沒想到,我們竟然等到了葉懷拙想要摔死那個小孩。”
簡景深似乎覺得好笑,語氣也輕快了一些:“還好他命大,我把他救活了,當時原本趙世泉打算直接解決掉葉家,但我告訴他,沒有了這個葉家還會有下一個葉家,與其來一個不知道深淺的對手,不如留著你們這個有把柄在手的對手,只要到時候技術成熟,再利用這樁陳年往事除掉你們,整個中區就是我們的掌中物。”
這世上最難算計的就是人心,如果他對葉家人不夠了解,那么這個計劃是很難實現的。
但他算對了,他和他的父母都是良善的人,即便這個小孩出身不明,但他們終究沒有辦法除掉他。
只是他沒有算到葉懷拙這個變量。
但葉懷拙終究太小,不懂殺人的關竅。
“那個女孩又是怎么死的?”
簡景深有些得意:“她的死和我們可沒有關系,當時你看見你被怪物玷污,認為是自己害了你,覺得沒有臉見你,于是想要自殺,結果被一對夫婦救了下來,夫婦照顧了她兩個月,兩個月后,她生下了孩子,但也因為憂思過度郁郁而終,我找到她的時候,那對夫婦已經帶著那個小孩跑了。”
“真無恥,如果不是你們,她又怎么會走上這條不歸路?!”葉宴著實憎惡極了眼前的人,恨不得立刻將他千刀萬剮,但為了事情的真相,他只能選擇隱忍,然后問道,“是路修對嗎?”
簡景深笑了笑:“如果這次不是那么湊巧我的眼睛跟著你去了路家,我可不知道原來他們是逃到了下層區。”
“你知道路修體內也有寄生物。”
簡景深似乎不是很想聊別人,但還是回答道:“當年我帶了兩只寄生物,一只鉆入賀止于體內,另一只進入那個女孩體內,沒想到它竟然寄生了路修,更沒想到路修竟然馴服了它認主。”
畢竟是主角。
“那賀止于呢?沈正儀呢?他們的尸體去哪兒了?”
沉默良久,簡景深說:“你該睡覺了,這件事等以后我再告訴你。”
見套不出話,葉宴也沒有再僵持,雖然被扣著手很難受,但葉宴還是抵抗不住困意,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之后幾天,葉宴的意識狀態一直很模糊,睡了醒,醒了睡,簡景深似乎很忙,也沒什么時間陪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宴感覺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安靜的世界突然被撞開,他的耳朵重新被戴上了助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