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我一定不會留著,但不是現在。”葉宴說完,靠在椅子上,“沈正儀,讓他們都出去,我困了。”
葉懷拙:“哥,我留下……”
“你個缺心眼的蠢貨有多遠滾多遠!”葉宴聽到他的聲音就氣不打一處來,“別等我說第二次,趕快滾。”
等周圍聲音重歸寧靜,葉宴才張口:“沈正儀。”
“怎么了?”
“富貴呢?”
沈正儀擰著的眉舒展開:“剛剛要處理老吳的事,我就讓它待在自己屋里了。”
說完,他叫了一聲,沒人理會。
葉宴見狀輕輕喊“富貴”。
不過一會兒,一條金毛就從另一邊嗖得一下跑到了葉宴旁邊,還擠開了站在他身邊的沈正儀。
葉宴被富貴撲了個滿懷,那金毛又是蹭又是舔地湊在葉宴身邊,葉宴睜開眼睛,藍色的眼睛雖然已經全然看不見,但因為帶著笑,眼眸里波光粼粼地閃著光:“怎么搞得我更像是他的主人。”
沈正儀有一瞬間的失神,但很快他就道:“本來就是你撿到的,當時如果不是叔叔阿姨不喜歡狗,我也沒機會撿漏。”
葉宴說了一句“蹲下”,富貴立刻停止舔葉宴的動作,乖巧地蹲在一旁。
葉宴得了空隙站起來,沈正儀立刻上前扶著他。
“上樓休息一會兒吧,你今天太累了。”
“其實還好。”葉宴帶著笑意,“每天都是家里那些人和你讓我可以耍威風,我早就膩歪了。”
葉宴已經許久沒有笑過了。
那件事沒發生前,葉宴是個開朗的人,在學校里是風云人物,走到哪里都有男男女女一群準隨者,當教官那段時間,雖然被那些又蠢又沒有天賦還不愿意努力的異能者氣得半死,他也是笑著折磨人。
但自從他的世界失去畫面和聲音后,他就變得暴躁易怒,前一秒可能還在正常說話,下一秒就會摔東西發狂。
雖然后來好了一些,但是人變得沉默寡言,大多數時間都自己悶在家里,只有葉懷拙犯蠢惹他生氣以及沈正儀來看他的時候,他才會鮮活一點。
葉宴被扶著坐在床上,沈正儀才問道:“簡景深那里你打算怎么辦?要不我們還是算了。”
葉宴臉色暗了一些:“你說這話是故意來惹我生氣的嗎?”
其實沈正儀懂葉宴,他來當老師不僅僅是為了他父親,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他不想像個瓷瓶一樣度過下半生。
“簡景深不會放過你的,現在和以前不同,簡景深不是學校里的透明人,那幾乎可以稱作是他可以只手撐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