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葉宴兩個腮幫子被塞得滿滿的,一鼓一鼓地緩慢地咀嚼,藍色的眸子里滿是無辜和清澈:“什么故意?”
路修不想自討沒趣,說了句“算了”就接著喂飯。
葉宴身體還沒怎么恢復,吃不了多少東西,吃了幾口就說飽了,路修將東西撤了,幫他整好床鋪,坐在床邊看著起了霧氣的玻璃。
吃飽喝足,葉宴又開始想要詢問這些天發生的事:“路修,你沒什么話想和我說嗎?”
路修沒有看他,只是平靜地說:“說什么?說你要殉情的事嗎?”
什么東西?誰殉情?給誰殉?殉什么?
“你恨我嗎?”路修的聲音不遠不近,不高不低,他似乎預料到葉宴會在今天醒來,所以并沒有太多的情緒,反而有些疲倦,似乎經歷了什么生死糾纏,“恨我了結了沈正儀?!?/p>
還沒等葉宴回答,路修就搶先道:“應該恨吧,你那么喜歡他,喜歡到他死之后,想要跟著他而去。”
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但葉宴也沒有辦法解釋說他那不是尋死,是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去,所以只能沉默不語。
那天沈正儀救下了葉宴,一句話剛說完,下一秒葉宴就看見他的胸膛穿過一條觸手,帶著黑紅的血浸染了他的視線,破天蓋地的血腥味沖得他有些惡心。
沈正儀似乎預料到什么,將一條干凈的藤蔓放在葉宴掌心,他干癟的臉上艱難地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幾乎同時他整個人都被掀了起來,眼前的遮擋物消失,葉宴在一片混沌中看見雙眸猩紅的路修。
路修先是怔愣了一瞬,接著他滿是深重霧氣的臉上神情開始扭曲。
葉宴張了張嘴,聲音虛弱無力:“不要……”
這兩個字像是某種指令,葉宴話音未落就看見沈正儀被撕成了碎片。
……
“你想和他雙宿雙飛,我偏不如你愿。”路修語氣里滿是癲狂,“你想死,我偏要你活著,你恨我,想離開我,我偏要你留在我身邊,時時刻刻看著我,你厭惡我碰你,我就沒日沒夜和你糾纏在一起,讓你徹底成為我的奴隸。我要你一邊厭惡我碰你,一邊想著你愛的人,但又一邊沉溺在我帶給你的快樂里無法自拔,我要你離不開我,主動求我摸你,親你……”
直白裸露的話里,葉宴沒有聽到一絲色*情的意味,反而感受到他無窮無盡的痛苦。
好像每說一句都在滴血。
葉宴靠著軟墊,偏著頭,沒有去回應他的話。
“是不是覺得我在羞辱你?”路修看向葉宴,“那就對了,我那么恨你,你痛苦,我才會開心。”
他站起身和葉宴保持著一定距離,但身后的觸手卻冒頭靠近了他,冰冷的觸手貼在葉宴的側頸上:“我對一個病秧子沒有興趣,今晚上我給你一個喘息的機會,等明天,我會加倍地討回來。還有,別想著尋死,有我在,你死不了的?!?/p>
聽到這兒,葉宴飄遠的神思才猛地收了回來,他疑惑道:“什么意思?”
路修當起了謎語人:“好好休息,養足精力,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p>
見他不想說,葉宴也沒有辦法追問。
他的話太過耐人尋味,但葉宴也沒有辦法真的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