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猩紅的眼眸盯著葉宴,拇指蹭著他的側頸:“說了,我是那老畜生的兒子,對嗎?”
“你既然知道,你不想要復仇嗎?放我走,我才能更快地幫你。”葉宴嘗試著談判。
“復仇,我自己就可以。”路修湊在葉宴耳邊,“讓我放你走,做夢。”
“你以為你靠那些異形物就真的可以橫著走了嗎?你體內的東西是很強大,但這些簡景深實驗室多的是,和他們對著干,你就只能吃苦頭。”
路修沉默了一會兒:“如果那些試驗品有一個比得上我,他早就開啟計劃了,而不是等到現在,等到趙世泉上位才敢動手。”
可惡,這家伙現在怎么這么不好騙?
見葉宴沉默不語,路修用手指撥弄他柔軟的下唇:“說話。”
“說什么?”葉宴語氣懨懨。
“說你愿意陪著我。”明知道得不到肯定的答案,路修依舊不愿意放棄,“說你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說你——”
路修似乎還想說什么,但只是張張嘴,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你不愿意也沒事,反正我恨你,我本來就是要懲罰你的,你愿意反而與我的初衷相違背了。”
幼稚。
葉宴實在沒辦法接著這個話題聊下去,而是問他:“這房間里的東西你都換過嗎?廚房用具呢?衣服是別人穿過的嗎?你知道我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眼球快要被黑霧全都覆蓋的路修突然愣住,連帶著想要將葉宴四肢束縛起來的觸手也都頓住半空中,半晌,他呆愣地說:“這房子沒有人住過,都是新的,住之前我都打掃過了,而且我換了些錢,在黑市買了一些生活用具。”
“不夠,最好是全都換新。”葉宴嫌棄地說,“這地方這么偏僻,又被污染了這么久,連綠植都沒有,稍微運動一下都有些喘不過氣,你在院子里栽點綠植吧。”
路修不知道葉宴為什么突然轉變,只是應了他的一切要求:“還有嗎?”
“我每個月都要去我的眼科醫生那里復查一次的,還有我要我的鏡片,我不能接受以后我的世界只剩下黑暗。”
這是要留在他身邊的意思嗎?
幸福太過突然,路修有點懵:“你——真的假的?”
葉宴懶洋洋說:“真的假的我都跑不了,不是嗎?”
路修是塊硬骨頭,和他硬碰硬,葉宴只會受傷,還是得想個萬全之策。
路修升騰至一半的黑霧逐漸退散,只是那些觸手還一時回不去,頂端帶著黏液在空中胡亂拍打想要靠近葉宴,一些甚至為了緩解沖動,只能敲打地板,啪啪的聲音傳在葉宴的耳朵里,告訴他現在他們的主人有多激動。
觸手已經暴露了路修的心境,但明面上路修還是裝一裝:“換東西,種綠植可以,鏡片——”
路修說著頓了頓,又重新湊近葉宴,看著他飄紅的耳尖,心情好了一些:“看你表現。”
葉宴很清楚路修口中的表現必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也沒有多張那個嘴。
因為葉宴的服軟,路修心情大好,對于葉宴是有求必應、有問必答,所以葉宴也才知道原來距離大選就只剩下一周了。
葉宴當然不會打算和路修一輩子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指示路修買這買那,只是想要趁著他不在摸索一下這座房子以及想辦法聯系一下葉懷拙和霍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