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條理清晰,一般的好處根本不能動搖他的想法。
齊戎想了想說:“但你比我清楚,現(xiàn)如今的政權(quán)體系看似枝繁葉茂,實則內(nèi)里滿是蛀蟲,人人都只想自保,沒有人愿意站出來承擔這個救世的職責,和他們搭檔,他們只會拖你的后腿,而我,卻可以全心全意地支持你。”
“是嗎?”
“你應(yīng)該清楚這次大選看似是政權(quán)之間的對抗,但實際上不過是一個演給民眾看的把戲。”齊戎見葉宴沉默不語,于是繼續(xù)道,“無論你父親能不能當選,那些自私自利盤根錯節(jié)的貴族階級都會支持簡景深那一派,將資源把控在少數(shù)人手里,鞏固自己的權(quán)利地位,而且據(jù)我所知,簡景深他們其實在很早之前就開展了一個不為人知的計劃,在做一些秘密實驗。”
齊戎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緩,黝黑的瞳孔緊鎖在葉宴臉上,似乎想要從葉宴那張不動聲色的臉上找尋一些蛛絲馬跡。
葉宴聽到最后四個字,眼眸微動,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看來齊先生的眼線比我想象得要多。”
齊戎笑了笑:“清和的大旗可不是白扯的,中心城里多的是長時間被貴族壓迫而找不到出路的普通人,他們和貧民區(qū)那些人一樣,都已經(jīng)無法相信任何冠冕堂皇的統(tǒng)治階級,想要推翻目前腐爛的政權(quán),建立全新的政權(quán),謀求一條出路。”
“你縱容你弟弟在外欺男霸女,也是為了人類著想?”
齊戎被葉宴的問題問得怔愣,還沒來記得解釋,就聽到葉宴繼續(xù)道:“你們清和打著打擊貴族的幌子,行的卻是欺軟怕硬的事,說得好聽是反壓迫,其實只是恨壓迫他們的人不是你罷了,我說得對嗎?”
葉宴明明笑著,但齊戎卻只感覺到一陣寒意,他明明帶著面具,卻依舊覺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一樣,在面前人的眼里無所遁形。
他明明只是在反問,但齊戎很清楚葉宴不需要一個答案,他心里早已和明鏡一樣,將他將齊家將清和的上層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說了,要誠實。”葉宴撇開視線,不再盯著有些無所適從的齊戎,“你和簡景深不一樣,簡景深所要的是一個完全聽從于他的世界,他想要成為主宰世間的神,其余的人類都要靠他的施舍過日子,他,他們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所作所為會對百年后的人類帶來什么影響,只要他活著的時候,享受了這種至高無上的榮譽就足夠了,所以他才會開啟那個實驗。”
“你果然知道這件事。”
“你抓我來,不就是發(fā)現(xiàn)你弟弟的傷口不是普通異能者能造成的嗎?只是我很好奇,你怎么會知道簡景深的實驗,我可不信所謂的眼線說法。”
和聰明人說話省時省力,和太聰明的人說話,就會汗流浹背。
齊戎嘴里發(fā)干發(fā)苦,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十年前,我們齊家本來是中心城一個普通人家,我的父親在研究所工作,因為他為人老實勤懇,所以一直很受院長的賞識,在研究院的支持下,他發(fā)表了一篇論文,論文的內(nèi)容就有關(guān)于異形物和人類進化。”
這片論文葉宴知道,當時一經(jīng)發(fā)表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只是發(fā)表后沒多久,齊家就莫名其妙人間蒸發(fā)了,葉宴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一段時間,但后來這件事被監(jiān)察署的人全包,也就不了了之了。
原來是齊戎的父親嗎?
“因為這篇論文,我的父親被簡景深盯上,他們威逼利誘我父親進入他們的研究所,想要拉攏我父親為他們做事,但我父親只是去參觀了一天,回來就一直坐在房間里自言自語,最后他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在浴室里自殺了。”齊戎語氣波瀾不驚,似乎這些事情和他無關(guān),“我們?nèi)嗽谀赣H的保護下,一路逃到了下城區(qū),隱姓埋名,這才留下了一條命。”
“他們想要你父親研究如何將異形物和人類融合?”
“是,但不止這些,就像你說的,簡景深他們想要控制人類,想要將資源集中在自己手里,自己把控那個閥門,只有聽話的人才能得到他的施舍,而把資源集中在一個人的手里并不容易,那么就需要一些輔助工具,那些不人不鬼的怪物,就是他的控制強迫其余貴族交出手中資源的工具。”
葉宴原本只是想走走劇情,但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得知了那個秘密實驗的消息,雖然消息量不大,但足夠葉宴調(diào)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