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被葉宴訓斥,也喜歡被葉宴踹,更喜歡被葉宴使喚。
他不在意外界說他就是葉宴身邊忠實的一條狗,因為他很清楚,不是誰都能留下被葉宴當狗的。
他沉迷于這份他期盼了二十幾年的兄弟情誼,不希望有任何的事情將這份得來不易的親密打破。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能陪著葉宴一輩子,永遠永遠做他最忠實親近的弟弟。
所以,沒有人可以讓葉懷拙離開葉宴,誰都不可以,包括葉宴。
*
第二天葉宴一到辦公室,就被簡景深的助理叫去了會議室。
一進會議室,葉宴就看到坐了一屋的人,而簡景深坐在正座上,見葉宴進來,立刻招呼自己坐在他的身邊。
“葉老師,今天叫你過來,還是想和您商量一下你的授課方式。”簡景深說著拿出了一沓信封,將其放在葉宴的面前,“我們這些天陸陸續續收到了近百張舉報信,里面的內容差不多都是在針對葉老師獨特的教學方式,我挑了幾封有條理的信給葉老師看看,希望葉老師能對我們的提議再做考慮。”
葉宴冷淡地看著桌子上的信,巋然不動:“也好。”
簡景深以為葉宴妥協了,怔了一下,接著就聽葉宴淡道:“教這些悟性太低的反正也是浪費我的時間,那就讓他們離開好了。”
簡景深笑著推了推眼鏡:“這恐怕是不行的,我們學校的宗旨是不放棄任何一個學生。”
“簡副校長,在如何教學這件事上,我是不會妥協的,你如果實在不樂意,那就我離開。”
他話音剛落,會議室內瞬間響起七嘴八舌的聲音:“這可要不得啊,葉老師。”
董事會的人聰明得很,他們知道葉宴一旦走了,特異局就會立刻和他們劃清界限,所以哪怕真的把那些對葉宴不滿的學生趕走,也會將葉宴安安穩穩地留在學校。
簡景深盯著叫得最兇的那個人:“那你說說,該怎么處理那些舉報信?”
那個人坐在最末左看右看發現確實是在問自己后,尷尬地道:“要不,弄一個教學比賽?”
“什么比賽?”
那人頂著簡景深的冷眼,硬著頭皮說:“既然誰也說服不了誰,不如你們二位都用自己覺得合適的教學方式教幾位同水平的學生,等一個學期后舉行一場比試,看看到底是誰的教學對學生來說更有效。”
他說完,會議室瞬間歸于寧靜。
簡景深又看向氣定神閑的葉宴:“葉老師,您說呢?”
“我沒問題。”葉宴忽得笑了,“我帶出來的人少說有上千人,其中至少三百人是目前特異部隊的主力軍,你覺得我會害怕嗎?”
葉宴那略帶蔑視的笑看得簡景深眸色暗了一些,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葉老師,人外有人,我也有信心向您證明,不是只有極端的訓練方法才能培養出優秀的學生。”
葉宴無所謂地靠著靠椅,臉上依舊帶著淺淡的笑意,在場其他人都似乎有些懼怕葉宴,沒有人敢明晃晃地看他。
只有簡景深肆無忌憚地和他對視,因為某種不知名的情緒,他緊緊捏著拳:“過幾天學校會對學生進行等階測試,我和葉老師分別選擇高中低各十名學生進行親自訓導,一個學期后,對他們進行綜合實力的比拼,如果您的學生前五占三且后五占二,從此以后,您的教學方式我不會再過問,否則,葉老師就聽從我的安排,怎么樣?”
等回到辦公室后,簡景深讓自己的助理停在屋外,他坐在座椅上,摘下自己的眼鏡,仰頭看著模糊的天花板,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感覺并不暢快,于是從柜子里取出一個小巧的陶瓷瓶子,他打開蓋子,嗅著里面淡淡的香氣,不由得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