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勉強地笑一下,離開。
“他們在商量著要孩子。”許措冷淡地口吻說,“你的媽媽可能更不在乎你了。”
南梔吸一口氣,這也是她所擔心的。周彥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跟她相依為命的革命情誼可能就真結束了。
但那一天遲早會來。她一直清楚。
“無所謂。她一直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如果有個弟弟妹妹也沒什么不好。”
“那你就是這個家,唯一沒有任何血緣牽連的人。”許措笑一下,“你來我們家也幾年了,我不知道你懂沒有懂有錢人的規則。”
南梔抬起頭。
“其實,我們都只是看起來大度,真計較利益算得比誰都清楚。”
許措看著她,清晰地說,“你永遠不可能進我們家戶口,你想要的安穩生活,這個屋檐下永遠沒有。”
南梔手指掐住筆。
生活是現實的,她一直明白。
美麗有時毫無意義,因為生活與生命落到實處時,都是些讓人窘迫到卑微的東西。沒有錢,沒有家,沒有庇護。。。。。。就是一無所有。
她低頭,不想說話。
許措靠近,天生一雙冷漠眼,這個氣氛下顯得更冷淡:“對有錢人來說,戶口上多個人就意味著多個人分財產。周彥是遲早要放棄你的,就只看,她耐心什么時候耗盡。”
南梔握筆的手指節微微發白。眼睫忍不住顫。
臺燈的光是純凈的白,安安靜靜的流淌在她容顏上。
兩個靠得很近。
許措眼神鈍了鈍,默了下。“不過也沒什么好怕!我既然答應你的交易。”他想到什么,一扯唇,“看過你的‘騷’。就不會食言。”
南梔抬起眼,深皺眉。
許措站起來,也是有點困了,脫下外套朝南梔身上一丟。剛好罩住她肩膀。
“感冒了就多穿點!還是姐姐呢,這么笨。”
他嘴角揚著,轉身時往后敷衍地揮下手,大步走了。
還是一副永遠懶得看腳下的樣子。
南梔錯愕地看著身上,還帶著體溫的外套,手指摸了摸柔軟的棉質布料。看見許措已經到了門外小走廊。
應該剛理了發,脖子根的頭發很短。
身形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