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游的遲疑和詢問,在很大程度上給了白庭敘信心,鰲宗弟子不懼毒物,若非此次同行之人有帝疆,她又何須問得這般仔細?
“那您應承我的事,什么時候能辦?”齊星河窺著白庭敘的神色詢問。
“這點小事擔心什么,待我除了帝疆,自會按應承你的辦。只是,你為什么要殺柳天時?”
帝疆還活著的消息實在太過震撼,以至于白庭敘直到這時才想起詢問齊星河殺柳天時的原因。
齊星河鎮定自若地說:“她殺了我全家,我要找她報仇。”
白庭敘面無表情:“你不是塊星盤嗎?哪來的全家?”
他拿他當傻子可不行。
齊星河說:“星盤亦有家人,我在招招城的時候,住在一戶農家院里,那里有一對老夫妻,待我如親兒子一般,我本欲娶他們的女兒為妻,卻遭到柳天時這個瘋女人的阻攔……”
他跟白庭敘編故事,過程聲情并茂,滿臉都是真誠。
與此同時,段九游一行人已經來到了望金山。
帝疆果然十分嫌棄那根防毒草,奈何段九游堅持,連兇帶哄,非要他將那根草帶在身上,也就冷著臉接受了。
兩人步入望金山頂時,吞水獸正在高傲地“賣孩子”。
它是一個直立的站姿,兩只手交叉在胸前,眼睛扔到天上,在看今天的云。
蓮息所言不假,吞水獸確實長得很是漂亮,毛色水藍,柔得如綢,形態像只大貓,就是表情不太友好,仰著下巴乜著眼睛,好像對所有人都有點看不起。
它那個被稱作小攤子的地方也并沒有什么攤子,只是將一塊破布鋪在地上,布上擺著百十來個跟它一模一樣的“孩子”,只是個頭小了很多,只有手爐大小。
“買嗎?”
吞水獸見他們看了許久不走方才問了這一句。
“多少靈寶一個?”
段九游蹲下來,隨手抓了一個把玩。
“三十。”吞水吞獸見她只拿一個,補充道:“五十五兩個,你買兩個唄?”
“都是親生的嗎?”段九游問。
“保真,放心吧,不哭不鬧還會發光,可好玩兒了。”吞水獸說著隨手抓起一個,一拍“孩子”腦門說,“拍這兒就能亮。”
段九游擺弄著小吞水獸:“聽人說你是喝水喝多了才開始吐孩子的,按說你是食水獸,怎會連水都消化不了,就沒尋醫者瞧瞧?”
吞水獸說:“瞧了,說是有病,治不好,我本來挺愁,后來發現這東西能賣錢,時間長了,也就不多想了。”
不過這些東西,最近賣得不太好,離近的仙者幾乎都買過了,越來越賣不動。
它說:“我看你們面生,應是沒見過這新鮮玩意兒,不若一人帶回去兩個,我按五十兩個賣給你們。尤其你身后那個一臉病相的,這東西遇冷就熱,可以給他當手爐使,我這邊好幾個老客人都是病秧子,都是買回去捂手的。”
帝疆坐在云椅上,頭上插著一根不太美觀的防毒草,毒草氣味不佳,心情本來就不悅,用了一塊方帕掩著口鼻,聽到吞水獸的話后自方帕上方飛出一道視線,仿佛在問:你罵誰呢?
段九游怕帝疆惱了,起身擋住他的視線道:“我是來幫你治病的,若是有個法子能治你的病,你可愿意試試?”
“治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