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熱。”
至于她嘴上的“火泡”,鰲宗弟子們都知道,根本不是磕的。
她們早上進去伺候的時候,老祖正在梳妝鏡前瞪著自己脖子上的痕跡跟荒主生氣,荒主穿戴整齊,原本在太師椅上坐著等老祖,老祖瞪完脖子瞪他,倒把荒主瞪笑了。
帝疆:“說是蚊子咬的不行么?”
段九游:“大冷天兒的哪有蚊子?一會兒出去讓他們見了成何體統!”
她本來就沒什么好名聲,回頭再傳出個酒后風流的艷聞,更說不清了!
蓮塘是個機靈孩子,想到自己出門前擔心氣相有變,恰好帶了條圍領,連忙從乾坤袋里取了給段九游戴上。本來已經哄好了,結果戴上以后荒主說了一句。
“不熱么?”
兩人就鬧起來了,荒主要摸那條毛領的厚度,老祖不讓碰,拍開他的手要打他,荒主自然要躲,老祖一追,沒注意裙子太長,便絆了一跤,正磕在荒主外袍的第三顆盤扣上,那上面嵌著一塊絕頂金貴的烏金石,不僅好看,它還奇硬無比,嘴上的肉本來就嬌貴,哪里經得起這樣的磕碰,當時就腫了。
這傷對段老祖來說根本不疼,但愈合起來需要時間,因此出來的時候,脖子上不僅多了條毛領,嘴上還多了塊掩口的方帕。
弟子們圍觀了全程,此刻也不敢說話,老祖說磕門檻上,那就是磕門檻上了,老祖說不熱,那就是不熱。
段九游交代完她與食火獸的去向,便要向望金山方向去了,一直沒說話的白胡公眉心一跳,匆匆幾步追上來道:“老祖且慢,說到這望金山,還有一樣事情要非常注意。”
他說自己早年間便是在望金山一帶修煉,那里有種毒蟲,喚做金翅飛蛾,身形小如蠅蟲,一旦被它叮入身體,便會渾身潰爛,難以醫治,傷了不少山中修行之人。后來醫仙容行偶然至此,用心醫治數月,方才將這些人治愈。
容行為防入山之人再受毒蟲之苦,便在山中種植了驅殺毒蟲的藥草。
白胡公說:“您與弟子只需在進山之前各自摘下一株,佩戴在身上,便可抵御毒蟲之襲。”
段九游知道他是好心,但是鰲族身體天然異于常人,百毒不侵,憑它什么毒蟲飛蛾都是無用。
她隨口應下便是要走,心里隱隱還有疑惑,白胡公怎會在望金山修煉過?這人資質不高,是凡人修煉成仙,望金山悉數都是神族之后,尋常人根本看不見這座神山。
轉念一想,凡人悟道皆有師父領路,也許白胡公就是被他師父帶上山去的呢。
白胡公說:“老祖身體雖是異于常人,還是預防一下的好,那金翅飛蛾真是厲害得緊,便是修為極高的神尊仙者也被折磨地不輕。”
他真是擔心她不用那藥草。
段九游聽了又頓住:“那草藥長成什么模樣?”
她忽然想起,她的身體可以抵御毒蟲侵擾,不代表帝疆能安然渡過,戴了總比不戴好。
白胡公立即詳細描述一番,她認真記下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