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族剛剛經(jīng)歷那樣的對戰(zhàn),地息山內(nèi)全是龍族駐兵,帝疆大張旗鼓地進(jìn)院,身后只帶兩名隨行。
龍族兵士嚴(yán)陣以待,白宴行看向長驅(qū)直入的帝疆,示意他的人退下。
帝疆眉峰一蹙,很明顯地不高興了。
“你為何在此?”
他現(xiàn)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白宴行!若不是他救了小黃爺,他也不至于跟九游鬧成這樣。
帝疆這人多少有點(diǎn)不講理,他的人編造謊言在先,自己欺瞞九游在后,但他更看不上的,仍然是捅破這層窗戶紙的白宴行。
白宴行心說:我還想問你呢,你怎么好意思來的?九游五臟具裂不是你傷的?傷心至此不是拜你所賜?我好好一個神官,沒被你騙時不知多么活潑開朗,除了作死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我與九游若是細(xì)水長流相處一段時間,也許她就喜歡我了。
白宴行看不上帝疆,面上卻還保留著體面。
“荒主為何來此?若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四個時辰前還在兵戎相見。”
“我跟你兵戎相見,與我來地息山有何相干?”帝疆環(huán)顧整座內(nèi)殿,龍族在此至少駐扎了十萬人馬,鰲宗弟子反而沒見到幾個。
“你在這里做什么?”帝疆對白宴行道,“想說服九游再救天昇?上次奪天你便借她之手,這次還想故技重施?兩族交戰(zhàn)拼的是自身實(shí)力和本事,你總扯上鰲宗做什么?”
白宴行打量真誠嘲諷自己的帝疆,發(fā)現(xiàn)他對九游為他拔去無痛之骨一事似乎毫不知情。
想來也是了,若他知道九游會疼,怎會等到現(xiàn)在才來?怎會有興致站在這里跟他說這些廢話。
白宴行有意提醒:“神官受傷了,我來這里只為探望,不為其他。”
“探望用得著駐兵十萬?”薛詞義率先發(fā)聲,“誰人不知鰲宗老祖?zhèn)煌矗玫弥銇硖酵磕氵@好心背后藏了多少算計,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用兵控住地息山,是防備我們荒主來搶人吧?”
搶?怕是搶不走吧?
白宴行心里好笑,輕松對答:“若說算計,天昇確實(shí)比不上荒族。天定之主一說我便想不出來,就算想得出來,也不敢輕易弒神。無字天書乃上古正神,你們說滅就滅。不過如今看來最賺的還是小黃爺,既從你們那里賺了封口費(fèi),又從我這里拿了‘松口’的銀子。”
“白宴行!”薛詞義提起此事便恨得牙癢,“若非你從中作梗,段九游早已是我荒族帝后!”
“她現(xiàn)在也是。”帝疆糾正薛詞義的說法。
在他心里,從段九游應(yīng)下成婚一事起,就已經(jīng)是他的妻子了。
白宴行饒有興致地看看帝疆:“婚禮未成,名字也未入冊,你穿身紅衣服便算禮成了?”
帝疆不怒反笑:“至少比你連身紅衣都穿不上要強(qiáng)。你其實(shí)挺有意思,總在不在意你的人面前瞎忙,守了一年多了,守出什么結(jié)果來了?”
白宴行說:“你倒是有了結(jié)果,好似也不盡如人意,一個人穿喜服是什么滋味?整座破風(fēng)十境都在為你慶賀,唯獨(dú)不見與你攜手相伴之人。”
帝疆輕嘆:“至少天上地下,沒人不知道我與九游在籌備婚事,不像天昇帝君,只能打著關(guān)心臣子的名義前來探望。”
封臣聽他們你來我往,忍不住用心語問薛詞義。
——你說他們兩位誰的嘴更損?
薛詞義一晃腦袋:還真說不上來。
都挺“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