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袁哀,在和她相處一段時間以后,都不可自拔地愛上了玉溪山。
也正是她這樣沾花惹草的性子,惹來了不少仇家,這才煅體,好讓自己抗打一點。
藥靈玉氏歷來都是醫修,常需要尋外面強大的家族結下姻親,以求庇護。
玉溪山作為玉氏的年輕一代,同樣避免不了這樣的命運。
于是,少年時的一句牢騷,袁哀聽了進去。
魔焰飄蕩在藥靈谷,一夜之間哀鴻遍野。
也就是那時,玉溪山逃了。
為了不讓袁哀找到她,便來到了死人島,永世不出,再不醫人。
這一晚,所有人都沒回去,選擇在原地隨意休息下來了。
裴盡挨著姜唯,拿她膝蓋做枕頭,心安理得地躺著,小憩了一會兒。
等她醒來時,天已經亮了。裴盡掃了一圈,素無情和衛藏須不在,其她人還睡著。
玉溪山倒是醒了,躺在原處,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沒動。
“你們……都知道了?”玉溪山嗓子干啞,只得低聲說著。
裴盡應:“嗯。”
玉溪山翻了個身,怏怏道:“世上流傳著很多,袁哀的傳聞。有人說她殘暴,有人說她濫情,有人說她虛偽,有人說她偏執……總之,所有不好的詞匯組合起來,統稱為袁哀。”
這一點裴盡深有認同,在千年之后,袁哀的名字經久不衰,仍是少年們之間最過分的“臟話”。
罵人就罵你是袁哀投胎轉世,準一罵一個火大。
“但在我這,她不是這樣的。”玉溪山眼里的袁哀,與世人所認為的截然不同。
“無惡不作的大魔頭,在我看來,與普通小姑娘也沒什么不同。”
話說到這,玉溪山笑了笑。
裴盡心道,就是你這樣態度,誰不淪陷?
“她有喜怒哀樂,高興了會偷偷親我的臉頰,生氣了就不說話要人去猜,難過了愛粘著我。她太好懂了,本是恣意妄為的人,愛著誰的時候就會對她唯命是從,哪怕是無心的話,也會被她放在心上,可能我說要天上的月亮,她也會為我摘來。”
“偏偏我說的是想讓她們都去死,憑什么要逼我嫁人?”
“結果,袁哀真的就殺了她們。”
說完,玉溪山坐了起來,攏緊身上的衣衫,背過身去,不難聽出來她聲音帶著一絲哭腔。玉溪山道:“故事聽完了,帶她們走吧,我不會幫你們的。”
裴盡沒動作,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把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