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姜唯老逗她,今日算是一物降一物了。
姜唯平靜地拉起裴盡的手,給玉溪山看,“我們是兩情相悅的,你不能棒打鴛鴦?!?/p>
“這合著我成什么了?”玉溪山仰天長嘆,“真是的,死了幾千年還得被你這么折騰。你們愛怎么樣我也管不了,管了你也不會聽。還有事兒沒?”
早前一次,玉溪山有錯在先,面對姜唯又有愧疚,慫的很。這回她難得占理,恢復了以前那副恣意妄為的模樣。
“衛正和閻夜……”
玉溪山揮揮手,不耐煩道:“我會想辦法。沒事的話你出去,讓我和阿盡說會兒話?!?/p>
姜唯抿唇,望向裴盡,問她意下如何。
“就讓我和知瑾呆一會吧?!迸岜M還保持著前塵海里帶回來的習慣。
玉溪山沒太在意稱呼,孩子愛叫什么就叫什么。
把姜唯趕出去后,玉溪山單獨面對裴盡,又束手無策起來了,后悔嘴巴說太快,早知道把姜唯留著了。她沒跟孩子相處過,一下子孩子還這么大了,直接扯著道侶來見面了,玉溪山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在哪兒長大的?”
裴盡回她:“我在奉川長大,養我的那一家人待我很好?!?/p>
“那就好,那就好?!庇裣礁砂桶偷氐溃鞍萑肽募易陂T了?”
裴盡說:“之前在崇吾,如今在月恒。”
到此,又安靜了。
“那個——”裴盡躊躇不決。
玉溪山連忙,“何事,你說?!?/p>
“我并非蕙心宗之人。”裴盡說,“但我想學蕙心經和藥靈術,不知可不可以?!?/p>
玉溪山爽快道:“這個簡單,我讓則善教你。不過,你學這個作甚,是身體不舒服么?”
“天地之道,萬物綱紀,生殺本始,皆于陰陽。殉道之淵的怨靈正介于這兩者之間,這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留世作惡。”裴盡娓娓道來自己的想法,“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p>
再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清濁守恒,陰陽相生,此乃太虛鑒存在之因?!?/p>
“我在衛藏須的前塵海中,見到袁哀的那一招止水,頗有感悟。若能將怨靈收入浮屠塔,歸于死靈,再以蕙心經復生之。形成類似輪回這般,渡其往生,終有一日定能渡盡怨靈,再無殉道之淵?!?/p>
玉溪山蹙眉,“世間未有輪回,你可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