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變暗,三中的教室的燈光一盞一盞亮了起來。
離高考只剩下一月多一點時間,大家都在悶熱的教室低頭苦學。
張道陵已經(jīng)讓王玉練習數(shù)學的那道大題不下二十次了。
隔段時間就讓她做一遍,給自己講一遍。
王玉沒有絲毫不悅,因為她真的過幾天就忘了怎么做!
張道陵只好用這種方法來提醒她。
“柳如煙走了?你難過不難過?”
“她走就走唄!有什么難過的?你們不是做過幾天閨蜜,她轉學的時候,沒有和你說嗎?”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傷心,天下的好女孩多的是,你值得更好的!”
“比如?”
“我是打個比方,咱們原來三中的明月就不錯!”
“嗯?她是不錯!你還和明月是閨蜜?”
“哎呀!老師來啦!”王玉將紙條揉成一團,塞進自己的桌斗里。
張道陵看著有些莫名其妙的王玉,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這狗天氣,咋剛四月中旬就這么熱呢?
也不下場雨。
他拿起作業(yè)本扇了扇,只帶來一陣涼風,不到五秒又置身于火爐之中。
范同也拿個小扇子扇著涼風。
剛八點半,范同拖著胖胖的身軀回到家,從停車場到自己住的樓上,短短二百米就讓他汗流浹背。
鑰匙插進鎖孔,嘎巴,門打開了。
他老婆敷著面膜一看見范同就跑了過來,“老范,我弟弟的事讓你找領導問問,有消息了么?”
“沒戲,我勸你別想了,讓他在里面好好改造!”
“中看不中用,我說你當了個什么破校長,這也辦不成,那也不能辦!”
“你行,你牛逼好吧!我是廢物!”
“呵呵!你自己知道就行,昨天放你一馬,今天放你一馬,天天放馬,我踏馬弼馬溫啊!”
范同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地中海的幾根頭發(fā)都一跳一跳的,他最不喜歡別人說他不行了。
但是到了這個歲數(shù)確實有點力不從心,一到睡覺時候,他就害怕,就連平時在學校他都只敢調(diào)戲一下小姑娘,三十多歲結了婚的,他躲都躲不及,就怕羊肉沒吃成,惹得一身腥。
老范的媳婦從屋里將他的被子抱了出來,扔在沙發(fā)上,“從今天開始,什么時候認錯,什么時候回屋睡覺!”
“你的手機!”范同從被子里找到一部粉色蘋果手機,朝他媳婦喊道。